鹿安安心下鎮定,她趁著管家指揮人將東西搬出去的時候,手一抬,那些箱子裏的東西,都到了鹿安安的手上。
隻可惜擺在明麵上的東西還不能拿,不然會直接暴露。
管家也頭疼,這老爺安排了,不能顯得太少,也不能給太多,更不能動夫人的。
這。。。這還剩什麼?
幸好前段時日打了不少的紅木之類的上好家具。
到時候裝進箱子裏,也算是湊了數。
管家尋思了半天,他絲毫不知道,在他頭疼的時候,鹿安安已經把能拿走的都拿走了。
她數著空間裏兩三箱的銀子,還從一個角落裏找到了不少的金子。
看來這位鹿丞相,可沒有表麵的那麼大公無私。
這東西若是丟了,這鹿丞相怎麼著都不敢大肆聲張。
管家歎了口氣,勉強湊了十幾抬出來,但是對比鹿丞相的要求,還差了不少。
他沒辦法,隻能先落了鎖,去問鹿丞相。
而鹿安安趁著管家沒注意的時候,順手就將台麵上的東西全部一掃而盡。
然後在門關上的時候,從縫裏完美脫身。
隻有管家感受到一陣風從臉上拂過。
他還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哪裏來的風?
七王府,書房。
楚燼深靠在躺椅上,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他頭發垂落肩頭,一旁安神鎮定的香嫋嫋飄起。
站在一旁的趙二壯著膽子:“爺,您身子。。不若回屋去?”
楚燼深放下手上的信,抬眼看著他。
“宮內都準備些什麼?”
趙二麵露難色:“這。。”
楚燼深輕笑一聲,猶如蕩開了一池春水,他生的好,像極了那位早逝的先皇後。
“我府內,母後的嫁妝盡數給王妃送去。”
趙二險些倒吸口氣,那位殿下的嫁妝,可不止是紅妝十裏了,二十裏都有了。
“這。。會不會太顯眼了。”
楚燼深搖搖頭:“他們都覺得隨便娶個女人給我便好,但是她不一樣。”
他倚在塌側,回憶起之前聽來的消息。
那位小王妃膽子大得很,竟然不怕他,還親口說了喜歡他。
楚燼深眼神有些幽深,在他昏昏沉沉的這些日子裏。
夢中是漫天血色,從幼時被迫與娘親分離,到後來她自縊。
最後,他在戰場上受奸人所害,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這回憶像是碎片一般,支離破碎,他就像是難以插手的看客。
但是楚燼深清楚的是,在這段不清晰的記憶裏,從未出現過小王妃這樣的人。
有的不過是個唯唯諾諾的小姑娘,倒黴嫁給了他。
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但是唯一知道的是,醒來大夢一場,淚濕衣襟,不覺寒。
記憶戛然而止在大婚。
楚燼深醒來後,強撐著身子,讓人去外麵找大夫。
隻希望,這段記憶不是作假。
他是從深淵烈獄爬出來的,仇未報,他不甘心。
“給太後去信,現如今,置之死地而後生,才是最重要的。”
“告訴他,孫兒希望她保重身體,將來,還要看著孫兒手刃仇敵。”
趙二應了一聲,屋內安靜下來。
燃盡的香止了最後一縷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