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安險些笑出了聲。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將威遠將軍府收完以後,鹿安安順暢的摸回了牢裏。

她正打算回到自己身體裏的時候,聽到門外兩個差役正在說話。

“明日一大早就要走,要去越州。”

“是啊是啊,對了,你收到了嗎?”

其中一個差役悄咪咪的搓了搓手。

“到時候,可要好好照顧他們。”

鹿安安腳步一頓,好好照顧他們?

這話倒是有意思,隻是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

楚盛安雖然以通敵賣國的罪名,把楚燼深下了天牢。

但是他卻動不得玄甲兵,更要眼睜睜看著玄甲兵先行一步前往越州。

楚盛安麵上不顯,心裏卻憋著火。

若是真動起手來,楚燼深直接反了,這皇位恐怕都要危險了。

隻是現如今越州軍情越發緊急,楚燼深不會坐視不管。

他定然要去越州一趟。

所以楚盛安才拿著昨晚的越州急報當做借口,將楚燼深直接打入天牢。

這麼著急的要送走他,也是為了防止夜長夢多。

鹿安安悄悄原路返回,等到替身人偶消失以後,她才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她鼻尖嗅到了一股清淺的藥味,眼前似乎被遮擋住了。

“醒了?”

那手挪開,鹿安安正巧和楚燼深四目相對。

她頓時有些心猿意馬,腦子不自覺的跑歪。

美人就是美人,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美極了。

楚燼深半張臉背著光,目光稍顯溫和。

他不知道從哪裏弄到的書,此刻一手拿著書,一手替她遮光,讓她睡得更安穩些。

身子坐的挺拔,頗有君子端方。

若不是聽聞他在沙場上的驍勇善戰,倒真是個獨坐高台的雅俊公子。

鹿安安心下一動,若是先皇後沒有去世,他應該也是被小心護著長大。

依著嫡子身份,也是板上釘釘的太子了。

鹿安安有些心疼,他明明護著那麼多人,卻被人傳出了“殺神”的名頭。

“王爺。”

鹿安安垂下眼,正想說些什麼,卻被人碰了碰額頭。

“錯了。”

她耳尖泛紅:“夫君。”

“怎麼了?”

楚燼深聲音低沉,宛若濃墨落在她的心頭上。

“我們要去越州嗎?”

楚燼深沉默良久,開了口:“是。”

“那裏雖然貧苦,但是百姓都很好。”

他像是回憶著什麼,眼神有些飄離。

“關外大漠遙遙,緊挨著草原,有蒼鷹,牛羊,他們喜歡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百姓淳樸,孩童們天真。”

鹿安安心下微動,那倒的確是個好地方,再說了,她還從未去過這樣的地方。

以前為了生計奔波,穿越以後,至少也活的隨性自由些。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正說著的時候,牢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響。

鹿清清看著來人,猛地撲了過去。

“李,李郎!”

來人正是李正明,他不僅把罪責推給了鹿清清,甚至還意有所指。

楚盛安幹脆順水推舟,留了他一條命。

他看著伸出手緊緊拉著衣角的鹿清清,蹲下身來。

一旁的鹿丞相更是冷哼一聲。

“你來做什麼!”

李正明也不生氣,隻是頗有些小人得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