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距離破廟大約還有幾裏路。

這個天往往黑的早,若不早些走,萬一趁著夜色出了事就不好了。

鹿丞相一路上未曾用水用食,身體有些扛不住了。

鹿夫人一心護著鹿朗,鹿清清假意往前走了一步,驚呼道。

“爹!”

她猛地扶住了鹿丞相,臉上滿是驚慌。

劉大壯皺著眉,走了過來。

“怎麼了。”

“這位大人,我爹身子不好了!”

劉大壯有些不耐煩,這些文人臣子的,就是身子骨弱。

不過是這一會,就不行了。

他眼神示意身後的差役,拿來了水和吃的。

“給他。”

鹿丞相伸出手來接過,那水是涼的,喝下去倒是瞬間清醒了不少。

餅子是粟米壓成粉做的,吃起來幹巴巴,還有些噎人。

鹿安安看了一眼鹿丞相,楚燼深卻先開了口。

“聽說鹿丞相,來自於文州。”

鹿安安心神一動,文州。。。她記得信上的那位鎮南王的轄下吧?

而且紙張泛黃,很顯然是多年前的往來了。

鹿丞相吃了兩口餅子,這才覺得舒服很多。

他掙開了鹿清清的手,望著她,眼中神色晦暗。

“你不小了,是非曲折,我這個做父親的,幫不了你太多。”

見鹿丞相直直的往前走去,鹿清清跺了跺腳卻無能為力。

若是他不開口,恐怕很難問出來玉璽的下落。

鹿安安繼續扶著楚燼深,兩個人慢慢往前走去。

幸好趕在天黑前,到了破廟。

鹿安安看著這坍塌了一半的破廟,嘴角微微抽動。

這不遮風不擋雨的樣子,夜裏若是真的睡下,恐怕要凍個半死。

鹿清清站在門口,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這麼一路下來,身上的衣服早已沾了不少的灰。

她下意識將目光看向鹿安安。

這一路上鹿安安沒有委屈自己,加上有神奇暖寶寶,渾身上下熱乎乎的。

臉上更加的紅潤有光彩。

鹿清清當即就覺得心裏委屈極了,憑什麼她鹿安安還能這麼舒服。

鹿安安拉著楚燼深先走進了破廟,選了一處地方。

這地方在角落裏,旁邊有塊突了出來的石墩子,很是隱蔽。

鹿清清正要走進破廟裏,結果卻被劉大壯推了一把。

“幹什麼呢!”

他身形高大,鹿清清瑟縮在一旁,不敢吭聲。

劉大壯進了破廟裏,環顧一周,發覺鹿安安正在用一旁的雜草往地上鋪。

他立馬走了過去。

“你們去一邊。”

鹿安安還未曾說話,楚燼深先開了口。

“滾。”

他聲音冷冷的,一改之前的溫柔。

劉大壯似乎被他氣勢鎮住了,往旁邊走了兩步以後,才反應過來。

他們都是罪人,他怕什麼!

隻是看著楚燼深盯著他的目光,腳步卻怎麼也挪不動。

劉大壯隻好訕訕的往旁邊找了個地方,又安排別的差役放上被子,往上麵一坐,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李正明看他的樣子,心中敢怒不敢言,這破廟裏還剩下的地方都不算好,他隻能勉強找個遮風的地方。

鹿丞相一路上沒說什麼話,安安靜靜的獨坐一旁。

鹿夫人抱著鹿朗,坐到了鹿丞相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