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這麼放過鹿家人,可沒那麼簡單。

想到這裏,鹿安安看向了身旁的楚燼深。

“阿深,我們將劉大壯抓起來,會不會打草驚蛇?”

“放心,我讓李四安排好了人。”

“到時候,隻說劉大壯染了病,不能跟著去越州。”

劉大壯瞳孔猛地一縮,不是,他還在這呢!

你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躲著我點,當麵說實在是過分了!

鹿安安回頭瞄了他一眼,劉大壯立馬訕笑兩聲。

“您說的對,我身子不好。”

慫的幹幹脆脆,利落的很。

“我記得,離開平安鎮以後,後麵就是利州的府城清城了?”

鹿安安想了想,她向來對方向不敏感,隻能隱約記得路線。

楚燼深點點頭:“聽聞清城風景好,尤其是夜間船舫,常有琴師撫琴,是清城的必去之處。”

“隻是船舫不好約,需要提早半月定下契約才行。”

楚燼深說一句,劉大壯臉色蒼白一分。

鹿安安收在眼底,有些好奇。

“那既然要去清城,自然不能錯過這船舫妙事了。”

“你說對不對,劉大壯?”

劉大壯一口氣險些沒上來,他哭喪著臉,勉強扯出一個笑來。

“您說的對。”

“劉大壯,都已經說到這地步了,還瞞著呢?”

鹿安安走到他麵前,微微福身,她十指交握,互相揉捏了兩下。

劉大壯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

“我這手可是癢了,不如。。。就試試打在你臉上的滋味,怎麼樣?”

鹿安安看一眼劉大壯,又看一眼自己的手。

雖說她沒什麼武力值,但是這力氣倒是一天比一天大。

光看一旁崩掉兩顆牙的昌平侯世子就知道了。

劉大壯哭喪臉:“小人剛剛忘了,忘了!”

“哦?是忘了。。。還是不敢說?”

劉大壯訕訕兩句:“真忘了,我怎麼敢欺騙您呢!”

“那船舫就是他們交易的地方!”

鹿安安站起身來,她背著光,整個人看起來凶的不行。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樣的人嗎?”

“我最討厭,肆意妄為的拿別人來當做買賣,尤其是,小孩子。”

鹿安安一字一句的說著,無數的畫麵從腦海裏閃過。

那是幼時的某天黃昏,她突然得知父母的離世,匆忙回到家裏。

那飄起的白綾告訴她,一切都是真的。

而父母留下來的巨額遺產,對於幼子來說,不是保障,是要命的東西。

她被人有目的的拐騙,流落到了他鄉,憑著努力,從那個火坑裏逃了出來。

自此以後,鹿家就隻她一人。

鹿安安閉了閉眼,回頭看向楚燼深。

“阿深,我要救她們。”

楚燼深怔愣了一下,片刻後點了點頭。

“好,我幫安安。”

鹿安安深吸口氣,將記憶壓回深處。

她不再是那個幼女,而是成長起來,可以手持利劍,帶來光明的人。

劉大壯隻覺得小命休矣。

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恐怕就是利欲熏心,貪了這點財,把自己葬送進去。

鹿安安一眼就看出來,劉大壯這樣的人,從來不會覺得他手下過的是人命,所謂的認錯,不過是說來聽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