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燼深早在進城前都安排了人傳信,問趙二越州的情況。
這場雪來的突然,相比較越州,蠻赫隻會更加難受。
他們對於冬日難熬已經習慣了,但是相對而言,物資匱乏也是眼前難題。
往日裏,恒國和蠻赫也算是交好,所以會在蠻赫進京的時候,給予些好處。
但是自從多年前,越州一事,兩方契約結束。
蠻赫本來依靠掠殺,能夠獲得一些資源。
但是自從楚燼深帶領玄甲軍,重新拿回越州以後。
蠻赫就懷恨在心,一直想方設法,要將越州拿回去。
畢竟。。。
這樣一個州府,對於他們而言,光是資源和奴隸,就足夠他們過冬了。
越州,就沒有不恨蠻赫的。
包括楚燼深。
他能帶兵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持著長槍,親手奔赴邊關。
對蠻赫下了手。
讓越州重回了恒國。
這件事原本值得大賞。
但是因為楚燼深屠殺了越州城內,所有的蠻赫人。
反而被人上了折子,狠狠的記下一筆。
也是那個時候,楚燼深的名聲才越發不好。
鹿安安想到這裏,冷笑一聲。
那些大臣們,是生怕楚燼深功高震主。
哪怕之前傳出流言來,說是楚燼深曾經為了救先皇。
還導致自己無法有子。
所以才錯失太子之位,往後也難登大位。
隻是。。。流言畢竟是流言,若是假的那就不好了。
幹脆用別的流言,讓有些事情坐實了更好。
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出。
鹿安安垂下眼來,等到將來有機會了,她定要和那些大人們,好好計較計較。
楚燼深順手將窗戶關上,隻留了一道縫,觀察著外麵。
從一個還不算繁華的小城鎮,到了現在,路上幾乎看不見一個人。
不過是短短一日的時間。
鴻城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鹿安安甚至還能聽見,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小孩的啼哭聲。
恐怕家中已經沒有活人了。
因著有了鹿安安的“神水”,所以楚燼深暫且派出了兩個武力高強的越州軍。
讓他們去四周巡視一趟。
這會也差不多回來了。
正說著,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主子。”
鹿安安和楚燼深走到了門邊。
那人直接稟報。
“醫館亂成一團了,倒不像是看病,是去搶藥的。”
“鴻城郡守將家裏人偷偷送了出去,說給瀾州府君去了信。”
楚燼深眉頭皺起。
若是快馬加鞭,這個時候,信早就送到了瀾州府君的手上了。
他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是。。。
按照越州軍們的說法,迄今為止,未曾看見瀾州府君派人前來。
鹿安安眉頭皺起。
“不應當,這種大事,他若是想要壓下來,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況且,這種事情根本無法壓下來。
畢竟,這裏還會有往來的走商之類的,如何瞞的住。
鹿安安越想越不對勁,她抬眼看向楚燼深。
“除非。。。信根本沒有送出去。”
鹿安安垂下眼來:“鴻城郡守明顯知道,這次疫病是什麼情況。”
“他不可能不送信出去。”
畢竟郡守夫人都送走了,信怎麼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