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燼深這麼說著,聲音卻冷了下來。
誰想害他們,又想瞞著楚盛安。
自然是宮裏的人。
京城,皇宮。
尊為太皇太後的婦人一心向佛。
她手上的念珠磨出了歲月的痕跡。
身後的老嬤嬤緩緩走了過來。
“怎麼了?”
太皇太後輕輕開口。
整個佛堂裏一片安靜。
“殿下來了信,說是宮裏,恐生變故。”
“變故?最近有什麼人進了宮?”
“是陛下的那位。。寵妃。”
太皇太後睜開眼來。
雖說已經上了年紀,滿頭華發,但是依稀可以看見曾經的風華絕代。、
旁邊的老嬤嬤恭恭敬敬,最是忠心。
將楚盛安的那位寵妃的消息,打聽的很清楚。
“依著奴婢的看法,這女子,不是個好相處的。”
“而且,看陛下的意思,並非是寵,反而是。。。敬。”
太皇太後手中的念珠停下,她垂著眼,若有所思。
“看來,是有什麼手段了。”
楚燼深悄悄送了信給她,說是宮中最近的變故。
現在看來,唯一的變數,隻有這位“寵妃”了。
“再好好的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老嬤嬤應了一聲。
太皇太後看著眼前的佛像,輕歎口氣。
“紅葉,保佑他吧。”
楚燼深在信裏沒說太多,鴻城的事也沒有提及。
太皇太後終究是年紀大了,若是萬一急火攻心,就不好了。
隻是太皇太後還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她思索許久,給瀾州府君去了信。
太皇太後的家世並不算顯赫。
所以當年先皇上位,幾乎是非常困難。
隻是到底這麼多年過去了。
家中還是有些旁支,混到了一些位置上。
比如說這瀾州的府君,就是其中一個。
這是封密信,走的自然是別的路子。
所以瀾州的府君收到了消息,就派了心腹過去。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封信是什麼意思。
各為其主,況且。。。
隻有自己扶持上去的,才比較安心。
話倒是沒錯,尤其是楚燼深手握兵權。
這就是最大的保障。
府君夫人略微有些擔憂。
“老爺,牽扯其中,會不會。。。”
瀾州府君自然知道她的想法,輕歎口氣。
“不管怎麼樣,私底下賣個好就是了。”
畢竟是太皇太後,麵子上總不能過不去。
隻是在自己管轄的地方照顧一二,瀾州府君覺得自己還是辦得到的。
可惜他怎麼著都沒想到,就是這麼件事。
險些讓他人頭難保。
鴻城,城外。
一夜無眠,晨光照亮了天空。
王工嘖了一聲,起身拿起水袋裏的水喝了一口。
鹿禾宜緩緩張開了眼,他皺著眉,隻覺得背後發亮。
他照例去稍稍收拾了下自己。
王工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什麼毛病,每日必要換一身衣服。
鹿禾宜往城外的河邊走去。
臨近水源的時候,腳步一頓。
看著眼前熟悉的馬車,還有站在馬車旁的黑衣男人。
他眉頭微挑。
“送來了?”
那人點了點頭,並不言語。
鹿禾宜已經習慣了他不說話,所以直接伸出手來。
“東西呢?”
那人將一個小盒子放在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