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花八門的親戚可太多了。

她可是沒有想到,居然能牽扯到這麼多的事情。

原本想去越州和美人親密貼貼的想法,現在越發遠了。

若是再耽誤下去,難不成讓她人老珠黃了,還不能夫君熱炕頭吧?

想到這裏,鹿安安回頭看了一眼楚燼深。

目光裏滿是看得見吃不著的指控和遺憾。

楚燼深猝不及防,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他的安安。。。這是怎麼了?

“安羅國,為何覆滅。”

此話一出,麵前的宣庭猛地僵住了身體。

他不明白,鹿安安這知道的太多了。

簡直就像是把他看透了一樣。

鹿安安當然不會說自己有什麼本事。

越是這樣越好,宣庭會更加的忌憚。

“你怎麼。。”

他聲音有些幹澀,似乎是從腹腔中發出的,有些模糊不清。

鹿安安知道,他想問她為何知道安羅國。

為何知道他是安羅國的人。

鹿安安也幹脆。

“我外祖母,是安羅國人。”

宣庭猛地抬起頭來,仔細的看著鹿安安。

“她已經離世了,但是,總要讓她知道是什麼原因。”

宣庭垂下眼來。

夢魘一般的場景再度卷席。

那是他無數次哭泣,嘶喊,傷痕累累的重複上演。

梧桐樹下,飄蕩的秋千隻剩下一半的繩索,木板掃過地麵,嘎吱的聲音作響。

另一半被人用刀截斷,搭在樹枝上。

最後用來了結自己。

他被人捏住了頭發,摁在泥潭裏,唯一露出的餘光裏。

看見了那個溫柔的母妃。

被人虐殺的場景。

宣庭閉上了眼。

“安羅國,命數已盡。”

他艱難的說出這麼句話。

鹿安安眉頭皺起。

命數已盡就會一夜覆滅?

就算是天打雷劈還有烏雲密布的時候。

但是看宣庭的語氣,又不像是作假。

楚燼深倒是若有所思。

“安羅國,那一晚發生了什麼事?”

宣庭突然笑了一聲。

“發生了什麼?不過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罷了。”

“唯有一死,才是最好的辦法。”

唯有。。。一死。

鹿安安眉頭越發緊鎖。

宣庭像是顛三倒四一般,說出了這幾句話。

一個西北小國,甚至連保有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沒有。

唯獨靠著黃金,能夠存活下去。

加上稍顯特殊的地理位置。

讓蠻赫無法過去。

才保留至今。

但是誰也沒想到,就在一夜之間,火光蔓延了整座國。

燒的天空都通紅,比之晚霞還要耀眼三分。

也不是沒有臨近的人想一探究竟。

但是隻要靠近安羅國的,無一例外,都沒能活著回來。

哪怕最後一場大雨,終於澆滅了所有的火。

也不再有人靠近。

畢竟。。一把火已經把能燒的都燒了。

宣庭頓了頓,繼續說道。

“還有什麼要問的。”

即使身體早已發生了變化,但是流了這麼多血。

宣庭也有些扛不住了。

鹿安安沉默片刻,往旁邊讓開了一條路。

宣庭愣住,她。。就這麼直接放他走了?

連帶著旁邊的楚燼深也默認了鹿安安的選擇。

小七拿著手裏的重斧,停下了攻擊。

宣庭試探性的往外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