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哪裏都好,就是這麼一張嘴,就把人得罪了。

旁人都說他脾氣硬,活像是那上百年的石頭,說起來哽的讓人心裏上不去下不來的。

隻是賀家嫂嫂明白,她家夫君這哪裏是脾氣硬。

就是軟話不肯說。

若是讓鹿安安知道,定然要笑著給賀遠按上個名頭。

按她們那裏的說法,這就叫傲嬌。

馬車緩緩行駛,賀家嫂嫂到底是看不過去了。

硬是塞了個手爐給賀遙。

賀遠剛想說些什麼,自家夫人一個眼刀就甩了過來。

“你莫要開口,如今我還能忍得一二,若是再說,我便忍不得了。”

“到時候。。。你自個獨守這吧。”

她說完,便去逗弄懷中的幼子。

賀遠隻得哼一聲,又拿起了手上的書。

賀家嫂嫂脾氣好,更是明白賀遠。

兩個人青梅竹馬長大,也算是天作之合。

彼此之間兩家,都是舊相識。

從祖上便是至交。

所以賀家嫂嫂嫁給賀遠,也算是一樁好姻緣。

說到這裏,賀家嫂嫂不由得眉頭皺起。

“說來,這個妹妹倒還沒見過。”

連帶著曾經那位名動江南的賀家嫡小姐,賀家嫂嫂都不曾見過。

她出生的時候,賀家那位嫡小姐已經嫁去了江南,隻是聽聞過的不好。

又不肯回來,畢竟還有一個幼子。

賀家嫂嫂不由得有些唏噓。

那賀家嫡小姐素有才貌雙全。

嫁入賀家以後,她也曾看到一些字畫,光是從隻言片語裏。

便能拚湊出一個人來。

可見她當年的風華。

賀遠放下了手中的書:“聽那混小子說,這位安安妹妹,可是有當年姑奶奶的風範。”

賀家嫂嫂這下更是好奇了。

“隻是不知道安安妹妹喜歡什麼,暫且備下一些首飾之類的,總不會出錯。”

賀家嫂嫂家中行商,她們家的姑娘,一旦外嫁,總是要有保障的。

所以她手裏還有幾間鋪子的。

這次帶的首飾,都是江南新興的樣式。

“若是不知道還好,如今知道了,倒是迫不及待了。”

賀遠垂下眼來:“聽說,安安妹妹已經嫁人了。”

賀家嫂嫂一愣,這語氣。。

聽起來可不大好啊。

是了。

有賀遙這個混小子在前麵,明明該是嬌養的妹妹,丟了這麼多年。

好不容易找了回來,沒想到已經成了別人家的夫人。

怎麼想,都覺得心中過意不去。

賀家嫂嫂搖了搖頭:“說來也是,我也曾想過有個那麼女兒,不然我這首飾鋪子都不知道交給誰了。”

她說著還笑出聲來。

“隻是咱們家,連著幾代,都隻有姑奶奶和安安妹妹兩個女兒。”

這倒是確實。

旁係雖說有一兩個女兒,但是到底不是同枝。

賀家嫡支這一脈,男子不在少數,唯獨這千金,到底不來。

賀家嫂嫂也是新奇,旁人想要個嫡子那是各方相求。

反倒是賀家,思來想去都求著降下一個女兒。

賀家嫂嫂有身孕的時候,聽聞什麼酸兒辣女。

她那段時日倒是的確喜歡吃辣的。

賀遠還很是新奇,備下了不少吃的不說,那段時日連性情都溫和多了。

隻是生下來以後,一看又是個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