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水掛在床架子上,宋惜月扶薑氏躺下,很快就給她打上針水。

“娘,你睡一覺,這藥水得打一個時辰。”

薑氏問:“大家都分完水了?”

“分完了。”

“還剩多少水?”

“還有四分一。”

“這麼少呀。”薑氏有些擔心,“你爹呢?”

“我爹他們帶著人去找水源了,娘,你別操心這些!爹他們會處理的。

實在不行還有呂大人呢。

這水可能很快就會漲起來,我會隔段時間去看看。”

關於宋一平夫婦二人的事,宋鐵牛沒有瞞著薑氏,昨天晚上回來就跟她說了。

薑氏也沒反對。

宋一平那兩口子的確不值得再原諒,除非他們到外麵去轉一圈,還能真的改過來。

“宋一平他們離開了沒有?”

“天沒亮就走了,估計是怕丟臉吧。”宋惜月伸手幫薑氏散在臉頰上的頭發捋了捋。

“娘,他們……”

“福寶,我支持你爹的決定,雖然心裏免不了有點難受,但我不至於糊塗。

再原諒,他們也不會改的!

不如做絕一點,看能不能逼他們改過來?”

宋惜月點點頭。

可憐天下父母心!

明明操碎了心,卻還要被質疑偏心。

機會都是一樣的,自己抓不住,自己不做人,卻把責任都往其他人身上推。

這是沒擔當!

沒擔當的人,隻能看看被生活毒打之後,能不能醒悟過來?

一次次的幫他,其實是變相的在縱容他。

薑氏苦笑了下,“不說他們了,他們肯定會去老薑家!

就薑玲那娘,可能還會找上門來。

福寶,如果他們敢到你這裏來鬧,不用看誰的麵子。”

“娘,我知道了。”

薑氏想到幹枯的河水,一夜之間就幹了,這跟三十多年前有點不同。

河水雖然變淺了,但也不至於一夜就幹了呀?

“福寶,咱們村雖然在最上遊,但河水是從山上的幾個小溪彙流而下的。

三十多年前,河水也隻是慢慢的幹,可這次幹得太快了。

我總感覺這事有點蹊蹺。

對了!

山上還有一個上排村,離咱們這裏隔著幾裏路。

要不你去找你爹,跟他說說這事,或許我們應該到水源頭去看看。”

宋惜月不知道這水源的來處,現在聽薑氏講起三十年前的事,也感覺這河水突然變幹,有點蹊蹺。

“娘,那我去找一下我爹。”

“去吧!看到河水幹了,當時太著急,腦子裏都是亂的,也沒想這事。

現在躺著沒事,我越想越不對勁。”

這事薑氏琢磨了很久。

很多時候,女人的直覺特別的精準。

“老顧,我出門一趟。你待會進去看著針水,打完這一瓶還有一瓶,打完就可以拔針了。”

打吊針這事,顧北川可以幫忙。

“你去哪裏?”顧北川起身過來。

宋惜月把薑氏剛才的疑慮說了。

顧北川聽著,也認為這事蹊蹺。

“那你去找爹吧,家裏有我在。”

“好的!那我走了。”

宋惜月出門找了一圈,結果沒找到宋鐵牛,想著家裏有顧北川在,她就沿著河邊往上遊走。

河邊有不少刺藤條什麼的,走路不方便,宋惜月幹脆從河床上走,河水幹了一天一夜,離村裏越遠腥味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