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穠穠好笑極了,覺得他真是跟小孩子一樣。

太皇太後嘴角抽搐了下,顧臨朝則直接不理會他。

用完膳後,太皇太後喝了藥,顧臨朝又坐了一會兒,便讓溫穠穠留在這裏陪她,自己則跟蕭彥去了書房。

到書房的時候,溫廷昀和溫廷韞也已經到了。

“我收到風聲,說是朝廷準備出兵襄州。”進了書房後,溫廷昀麵色凝重地說。

顧臨朝點了點頭,“我已經猜到了。”回襄州的路上,顧衡派了那麼多人來截殺他,卻無功而返,又怎麼可能甘心?

蕭彥歎氣,“我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的,隻是你這麼多年的付出,真是白費了,顧衡就是個白眼狼。”

顧臨朝沉默不語。

一時間,書房裏陷入寂靜。

片刻後,溫廷韞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那就讓他們來好了,我正愁沒人可以練手。”

蕭彥故作輕鬆地接著他的話道:“放心,到時候定能讓你練個夠。”

“不過我奇怪的是,皇上要用什麼來調兵遣將?兵符可是在王爺手裏?他難道不怕,到時候那些兵將倒戈相向?”溫廷昀忽然道。

蕭彥也道:“朝廷能用的兵將,大多曾經跟著珩之南征北戰過的,而且那些兵將也都隻認兵符,難不成,顧衡那白眼狼,還想用假兵符?”

顧臨朝搖了搖頭,“不是,他沒那麼傻,他一直忌憚我手裏的兵符,自然不會傻到造一個假的兵符出來。雖然朝中的兵將他調不動,但他可以調動司家。”

“司家?”眾人詫異。

“嗯。”顧臨朝頷首,“我之前就懷疑司落有些古怪,便讓人去查了,直到前不久,才查到,司家這些年來,在暗中給顧衡訓練兵馬。

此次顧衡發兵襄州,定然是要起用這些人,加上司家軍,所以顧衡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怪不得皇上突然要迎娶司家女為後,原來司家還有這樣的作用,皇上這是要安司家的心,讓司家為他所用啊。”溫廷昀恍然。

蕭彥冷笑,“我倒是小看了他。但這也足以說明,顧衡多年前,便想著要對付珩之了。”

說著,他目光看向顧臨朝,忿忿地說,“虧你為了大業,盡心盡力,可沒想到,人家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你,一直在防著你呢。

這些年來,你為大業,為顧衡做的事情,真是太不值得了。”

溫廷昀也歎了口氣。

溫廷韞冷笑,“他如此不仁不義,根本不配為君。”

此話一出,書房裏一靜。

好半晌,溫廷昀低斥,“別亂說話!”

溫廷韞皺眉,“王爺一再退讓,可是那位還是不滿意,不管王爺怎麼做,他永遠都不會滿意的,隻要王爺還在世的一日,他就不會停止對王爺的征伐。

此次更是直接發兵襄州,這是不殺王爺,不罷休了,既然如此,王爺就不該再顧念叔侄之情,我認為,以王爺貴重的人品和卓越的能力,根本不用屈居人下,是時候,取而代之了。”

他這話一出,溫廷昀麵色變了變,但這次,他卻沉默著,未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