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舟眼角也淌著淚,他輕輕握住顏茸茸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麼多苦,是爸爸不好,沒能早點兒找到你。”

顏茸茸吸著鼻子,搖搖頭。

她對李毓舟從來沒有怨,在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兒時,她也沒怨過,在知道那次親子鑒定是他們做了手腳後,更沒怨過,她努力讓自己去理解他們。

理解他的難處,他的痛苦。

她知道這二十年,李毓舟其實過的也很苦,那還怨什麼呢?隻是分開太久了,她對父親太陌生,即便努力做了心理建設,她還是沒辦法立刻喊爸爸。

李毓舟的眼中閃過幾分黯然,不過看著麵前亭亭玉立的女兒,他又覺得很幸福,很滿足。

閨女都站到他麵前,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想到過世的妻子,他的眼淚更是控製不住。

如果月茹還在,該多好啊,他們的女兒還活著啊,不僅好好的,現在還生下兩個小外孫。

“來,坐下,走路累了吧?我……給你準備了吃的。”

他拉著顏茸茸,一點兒不敢用力,像是對待易碎的瓷器似的小心翼翼。

見顏茸茸沒抗拒,他又開心的忍不住露出笑容。

顏茸茸在沙發上坐下,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毓舟從茶幾的抽屜裏一樣一樣的拿出好幾樣小零食,都是顏茸茸平時喜歡吃的,而且還有很難買的杏幹。

“吃,你吃點兒東西,還要吃什麼?我……再讓人去買。”

顏茸茸看著他擺上來的吃的,這都有十幾種了,還買什麼呀?

她不由看向司伯珩。

司伯珩摸摸她的腦袋,輕聲道。

“殿下是你爸爸,你可以跟爸爸撒嬌,也可以跟他耍脾氣,要吃的。”

顏茸茸白了司伯珩一眼。

“我哪有那麼脾氣不好?”

她轉向李毓舟,自己抓著自己的手指,小聲道。

“我脾氣挺好的。”

李毓舟看著她忍不住一笑,點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姑娘。”

顏茸茸站在那兒,隻能用力的拽自己的手指,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跟爸爸見麵的場景,竟然讓她覺得這麼不自在。

李毓舟也能看得出她的緊張,在心裏不由歎氣,跟女兒分開了二十年,這種陌生感不是那麼容易消除掉的。

不過顏茸茸看他的眼神沒有怨恨,他已經很高興了,感情以後可以慢慢培養。

“茸茸,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李毓舟朝顏茸茸走了一步,但也沒敢靠太近,看著她的眼神激動又忐忑,他也害怕眼前的女兒是他的夢,一覺醒來女兒又不見了。

司伯珩輕輕握了握顏茸茸的手,示意她過去。

顏茸茸抿抿唇,慢慢伸手,拉住李毓舟的手。

父女血緣那種感覺真的很神奇,她感覺爸爸的手很溫暖,她握著他,像是抓著全世界一樣安心。

李毓舟眼中含著淚水,他另一隻手附在顏茸茸的手上,緊緊的抓著她。

“很快,你就可以拿回你的身份。”

顏茸茸張了張嘴,剛想說自己並不在乎這個身份,相比於這個尊貴的身份,她更在乎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