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要做什麼,就一溜煙跑到了唐嫻身邊。
往她腿上一趴,雲嫋舉著剝好的葡萄遞到唐嫻嘴邊,“毛毛,是我自己剝的,給你吃。”
所有人的視線都彙聚到唐嫻身上,唐嫻不自然地笑笑,道:“公主自己吃吧,我不用……”
“為什麼呀?你不是很喜歡吃這個嗎?”
雲嫋不滿地嘟嘴,“你看看呀,我比大哥剝的好!你吃我剝的,不要吃他剝的!”
唐嫻:“……”
假使能重來,那天晚上她一定會在雲停給她剝第一顆葡萄的時候,一巴掌把葡萄拍沒了。
這樣就不會有雲嫋被嘲笨手笨腳、剝的全是爛葡萄的事了,更不會讓她記了這麼久,在這一日提起,導致唐嫻無顏麵對父母了。
雲嫋對他人異樣的目光渾然不覺,把水靈靈的葡萄往唐嫻嘴邊遞,撒嬌道:“你吃呀,快吃——”
已經與父母坦白過了的唐嫻自暴自棄,抓著雲嫋黏糊糊的小手,一口吞下葡萄,與她道:“吃了吃了,走,我帶你去洗手。”
唐嫻牽著雲嫋站起來,低著頭道:“爹,娘,我帶嫋嫋先回院子裏。”
她沒勇氣去看父母是什麼神情,牽著雲嫋快速出了膳食廳。
膳食廳外,雲嫋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人難堪的話呢,蹦蹦跳跳道:“毛毛,你的新家好小啊,沒有地底下那個好玩。”
“哥哥說在你家裏要聽你爹娘的話,不能淘氣。我聽話了,我乖嗎?”
“哥哥想你了,讓我問問你想不想他……”
唐嫻轉身捂住她的嘴巴,道:“閉嘴,不許說話了!”
“為什麼……”
“我要生氣了!”
雲嫋老實閉嘴了。
簡短幾句話,同樣飄進了身後的膳食廳內。圓桌旁的唐家夫婦,久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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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嫋就這麼在唐家住下,每日纏著唐嫻,完全不顧他人眼色。
唐嫻心累,努力了幾次,實在沒法堵住雲嫋那漁網一樣的嘴巴,隻好任其嘰嘰喳喳了。
唐錫元不知忙於什麼,整日早出晚歸。唐夫人在家操持內務,沒少聽雲嫋提起雲停,可也沒來找唐嫻細問,讓她白白提心吊膽了三日。
這日天方破曉,莊廉登門來接雲嫋。
雲停要擺駕皇陵祭祖,文武百官同行,雲嫋身為皇室公主,該從宮中與雲停一起出發的。
反正唐嫻要同去,莊廉幹脆趕在今日出發前,將人一起接了。
把人扶上車攆後,他掃視一周,道,“煙霞可在?”
煙霞昨日就得了消息,此時被迫現身,縮著脖子道:“有借有還,你可千萬要把我囫圇地還回來啊!”
莊廉斜她一眼,讓她滾進侍衛裏去了。
臨別,看著戀戀不舍的唐夫人,莊廉安撫道,“唐大人身為朝廷命官,已在宮門外等候,今日將會同去皇陵。夫人請放心,令千金必會平安歸來。”
唐夫人勉強一笑,見車攆簾子掀開了,急忙上前去。
唐嫻探身道:“娘親,你好好在家,我就去指個路,明日就與爹爹一起回來了。”
“哎。”唐夫人撫摸著她的後頸,抱了抱她,欲說還休,最後吞下萬種思緒,不舍地讓人走了。
唐嫻以為雲停會在宮中等她,結果摸了個空,她隻在東側宮門口時,隔著許多人看見文武百官朝著明黃車攆跪拜。
之後,由羽林軍開道,百官跨馬隨行,金甲侍衛分列兩側,再加上輕騎都尉等人殿後,一行人浩浩湯湯往皇陵去了。
“明鯉說要好久才能到呢,毛毛,你別看啦,過來與我玩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