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3)

幾十年了還那個樣子,一輸錢就耍賴, 這麼多年也不知欠他多少了,還說他牌品不好。

自家那個,手氣一向臭,看把他媽今天高興的,不知要殺他多少銀子了。

青樹看看手上的牌,猶猶豫豫地落下去,“八萬。”

“胡了!”阮新琴手一推,哈哈大笑,“青樹,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可連著兩天沒胡牌了,你一來我運氣就轉過來了。”

一連贏了四把,阮新琴的心情不是普通激動。

青樹麵前的牌碼隻剩下幾塊,她尷尬地看看身後,寧連城兀自搖著頭歎氣,“敗家女人,敗家女人。”從錢包裏又抽出一張卡,替給阮新琴去換牌碼。

阮新琴一點都沒客氣,接過去和之前贏的一張放在一起,在桌麵上磕磕,跟女婿身後的女兒講,“連澄啊明天陪媽逛街啊,青樹也跟著,這可都是托你的福氣。”

寧連城在身後冷笑,她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媽,我明天還有課呢。”

阮新琴點點頭,“噢,那下次吧……再來再來……”

這一把運氣倒不錯,上家出了幾張牌都是她想要的,可惜最後還是輸了。她聽見紀遠東輕輕歎了口氣,抬頭見阮連澄正勾在他脖子上,笑嘻嘻地歪著頭看青樹,“青樹,遠東送了你這樣的好牌都能輸,哥哥說得對,你果然是敗家的。”

青樹微笑。

洗牌碼牌,輪到青樹出的時候,寧連城忽然從後麵伸出手,捏了張牌打出去,又理了下她的牌子,在她耳邊低斥,“牌都理不好還學人打,坐過去。”

聲音不算大,恰好能被桌上幾人聽見,阮新琴連忙喝止,“說了不帶你玩你就別瞎攪和了,好不容易我手風轉了過來你別給我不高興啊!”

“媽,您宰的可是您兒子。”

“天王老子我今天也宰定了!”阮新琴很豪邁地笑。

這幾人哪會在乎那點子錢,在一起說說笑笑圖個高興罷了。

寧連城沒上場,開始時不時提點下,有時候她反應慢,就直接圈著她抽牌撂桌上去,雖說都是自家人,他這樣也談不上親密不親密,青樹還是有點坐不下去。

恰好阿姨來叫吃飯。青樹如蒙大赦。

餐桌上阮新琴講女兒小時候的趣事,多是說給紀遠東聽的,他認真聽著適時淡淡地笑,阮連澄羞得直要捂媽媽的嘴。

“還有一次啊,才剛會踮著小腳走,就去背她大哥的書包說要上學,一家人怎麼哄都不行,最後哭得呀……連城沒辦法偷偷抱她去學校,上課時塞在課桌下,她呀,就那樣也不老實,趁大家起立的時候把連城前邊那同學的凳子給悄悄挪了窩,結果人家坐下來沒找著凳子直接跌地上了,這還不打緊,把挪了窩的凳子也給帶倒了,正好砸在她身上,哎,這下可不得了了,手磕破皮了,頭也鼓了包,哭得把教室的屋頂都快掀了,嚇得連城再也不敢帶她去了。”

“嗯,這事我倒也有印象,她自己也不再提要跟哥哥去上學的事了。”寧軍點點頭。

“爸爸!你也跟著媽媽笑話我。”阮連澄噘著嘴。

阮新琴感慨一聲,看著一雙兒女,“你們兄妹感情一向好,現在雖然各自都有了家庭,可不要生分了。”

“不會啦媽媽,我和哥下輩子還要做兄妹的,做哥的妹妹最幸福了!”

“那做媽媽的女兒就不幸福了?”

“哪有……做媽的女兒幸福,做爸的女兒幸福,嗬嗬,做遠東的老婆也幸福。”

一家人笑起來。

“青樹,怎麼,飯菜不合胃口嗎?”阮新琴看著媳婦一小口一小口地有些食不下咽的樣子,“青樹,不是我說你,這麼瘦將來生孩子會很辛苦的,你該趁著現在好好把身體補補,還有你,連澄,你們倆都不許搞什麼節食知道嗎?”

“媽,我就是看起來瘦,其實身體很好的。”

“是啊,我跟青樹一樣,身體健康得很,不信你問遠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