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一笑。
那阿姨道:“小姑娘,你男朋友可真俊,又體貼。”
衛藍本想說不是自己男朋友,但轉念一想不過是陌生人,也沒必要專門解釋,便隻一笑了之。
“看,小夥子外麵看著你呢!”阿姨轉頭忽然指著窗外。
衛藍下意識抬頭看出去,果然看見段之翼站窗外不遠站台上,從外麵看進來。
她和他對視了片刻,實不自,又不是十八相送,伸手想拉下窗簾,可手碰上那白紗時,又頓了頓。算了,他愛看就看吧。她不去看他便是。
好這種尷尬沒持續多久,車子開始發出鳴笛聲,而後哐當哐當地啟動開來。
慢慢行駛過程,衛藍忍不住悄悄又朝外頭看了看,隻見段之翼還站站台,一直看著她車廂位置。直到慢慢變得模糊,終於消失自己視線。
衛藍舒了一口氣,她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這次告別即將此去經年。可是隨著列車晃動,她心裏隱隱有些莫名悶悶不和不安。
將近二十小時火車,雖然是軟臥,衛藍也累得不行。
下了火車,站台上,看到闊別一年父母,跑過去叫著爸媽就想撒嬌。可是衛爸爸衛媽媽,並沒有她預想那樣,見到她這個閨女後,熱淚盈眶,激動萬分。反倒是麵色沉重,對她撒嬌,沒有多大反應,尤其是衛媽媽,臉色是壞嚇人。
衛爸爸接過她背包,歎了口氣,拍拍她背:“藍藍累了吧,趕緊回去好好睡一覺。”
衛藍向來對嚴厲衛媽媽有些怵,悄悄跟爸爸旁邊拉了拉他衣襟:“爸,老媽怎麼了?”
衛爸爸不自地看了眼女兒,道:“回去再說。”
衛藍想了想,覺得媽媽心情不好,肯定是工作上問題,和自己沒有關係,便沒放心上,一路歡地跟著爸媽回了研究基地家屬宿舍。
一進門,衛藍正嚷嚷著要吃東西。
衛媽媽忽然轉身,狠狠瞪著她,揚手給了她一耳光。
衛藍一下就懵了,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久別重逢媽媽會這樣對她,一時也忘了哭,隻傻愣愣問:“媽,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你自己說說這一年爸媽不家,你都幹了什麼?”衛媽媽邊說已經氣得額頭青筋突突跳起:“前天,我給你們班主任打了電話,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住校。你自己說說,你沒有住校,也沒有住家裏,這一年,你都住哪裏?”
“我……我……”衛藍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說……你住哪裏?”衛媽媽高聲吼道,“是不是住到為你打架那個男生家裏?”
“媽……不是不是。”衛藍眼圈一紅,淚珠子一下就滾了出來。
衛爸爸實有些看不下去,拉著衛媽媽道:“你別急,讓她慢慢說。”
“我能不急麼?她才多大,十八歲,不,十七歲,她去年才十七歲。十七歲就和男孩同居,她是我們女兒麼?是我們那個聽話女兒麼?”衛媽媽說著,自己也捂著臉哭了起來。
衛藍從未見過媽媽這副樣子,加慌了神,跑上前抱住她哽咽道:“媽,你相信我,我真沒有做什麼壞事。我是被逼。”
衛媽媽用力吸了吸氣,稍稍穩定情緒:“好,你說,這一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她父母,是她唯一可以依賴人,也是她可以信賴人。衛藍帶著委屈,將自己這一年遭遇,一五一十道給了爸媽聽。當然省去了段之翼猥褻她那難堪部分。
一年之久,或許是早已習慣,衛藍說出來,倒也沒覺得是天大事。
但是衛爸爸衛媽媽看來,卻是晴天霹靂。他們完全無法想象,自己嬌養長大女兒,不自己身邊這一年,會遇到這種事情。
他們自責自身失職,也詛咒那個他們沒有見過男生,加心疼女兒遭遇。
當然,雖然衛藍極力說段之翼沒有對自己怎樣,但衛媽媽不會相信,一對年輕男女同床共枕近一年,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隔日,她就抓著極其不情願衛藍,去了小城醫院。直到看到檢查報告上寫“處,女膜完好”,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