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父王!父王!”
蘇璃遠遠看著台上痛哭的人,皺了皺眉。
當初這人提親不成,便做出擄人的事時,她便隱約覺得傳言不可信。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堪。
難道梁唯沒對他說出他根本不是梁韶親子的實情?何況梁韶都不在了。
眾人沒人搭理他,任他在斷頭台上痛哭流涕。
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們這幾人,會有這場仗嗎?
水雍城的數萬百姓會喪生嗎?
不殺他們幾人,如何雪恨?
衛元陵覺得,殺人先誅心。
隻見他緩緩走出來,看著哀嚎著的梁玄廷和一臉頹敗的梁唯。
“梁玄廷,你還不知道嗎?你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野種!你的生身父親正跪在你身邊呢,就是你喊了幾十年的叔父!”
“還有,你別指望梁韶來救你了,梁韶的人頭,已經先你一步掛在水雍城城樓上了!很快,你們就能在地下見麵了!”
梁玄廷尖聲叫道:“不可能!你說謊!!本世子的父王是梁韶!是南疆之王!他怎麼可能會死!”
一直以來,他就把梁韶當做參天大樹,一開始,梁唯說出他不是梁韶的孩子時,他狂怒著把人罵了一頓。
現在再次聽見人提起,他驚慌的看向四周。
隻見人人或仇恨、或鄙夷地看著他。
他是南疆世子,是南疆以後的皇帝!
這些人都在騙他,父王肯定會來救他的!
心裏越這般想,便越恐慌。
“午時三刻已到!處以淩遲之刑!”
水雍城那麼多條命,隻是要他二人的命實在是便宜他了,唯有淩遲,才能慰籍亡靈一二。
君陌上前擋住蘇璃的目光。
“璃兒,行刑沒什麼好看的,咱們先回去。”
蘇璃點頭,與君陌往台下走去。
一聲聲哀嚎傳來,那聲音像是地獄裏的惡鬼,喊得人心生寒。
君陌牽著她的手,加快了腳步。
回到城主府,正巧碰上戴無涯和明陽真人從外麵回來。
“師父,昨日回藍桉就沒見你們人影,你們去哪裏了?”蘇璃笑著上前道。
明陽真人看了身後的戴無涯一眼,道:“還不是你師兄,突然想學毒,盡折騰我一把老骨頭。”
戴無涯不好意思道:“經過這場與南疆之間的仗,我才明白學毒並不是害人,而是可以自保和救人。”
蘇璃點頭道:“師父,您不是一直都感歎師兄固執嗎?師兄想通了,您當高興。”
明陽冷哼一聲道:“早就讓他學,他自己不學,現在學雖也不晚,但也要費些心力,且這樣紙上談兵可學不好毒。所以,老夫決定帶著他一起去外麵看看。”
蘇璃驚訝道:“師父和師兄要離開?”
明陽點了點頭,道:“是,我們過來就是來和你說一聲。要我說,留一封信就可以了,這榆木腦袋偏說要當麵辭行。”
蘇璃心底不舍,但也明白自己師父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很久。
同時心裏又有些好笑,他這個師父自來來去自如,別說當麵辭行,留書已經是給麵子了。
這般灑脫的師父卻有師兄這般看重規矩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