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可憐。”

“可憐什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就是,人家張麻子是開賭坊的,又不是開善堂。”

“這李家姑娘長得不錯啊,還沒長開就如此模樣,要是長開了,嘖嘖,如果她沒地方去,跟我回家也不是不可以。”

“就你,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家有個母老虎啊?”

……

百姓們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啪!”

上方驚堂木一響,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

“肅靜!”

“今日本官重審李家老宅一案,本官已經查明,這欠條確實是李三翁的字跡,現在本官還找到了本案相關人證。”

李家姑娘驚訝抬頭,就見一個人從人群裏出來。

“大伯父?”小姑娘不敢置信的喊道。

上麵的縣官大聲道:“李旺,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李旺朝上方拱手道:“大人,小的是李三翁的大哥,小民作證,這欠條確是我那不爭氣的三弟寫下的。那日我爹讓我去找他回來,我在賭坊找到了他,他輸了很多銀子,就把那塊地皮抵押出去了,說是以後還清了就拿回欠條,可現在他還沒還清,就死了。”

張麻子得意道:“大人,他沒還清,按照這欠條上說的,那塊地皮就是我的,那地皮上的宅子自然也歸我。”

姑娘大聲道:“你們說謊!我爹從來不會去賭,我也沒聽他說過有什麼欠條!”

張麻子立刻道:“嘿,我說你這小姑娘,你爹賭的時候還沒有你呢!你不過是他撿來的,你說你一個養女還想霸著人家房子?”

李旺也冷笑道:“就是,我三弟供你吃住,把你養到這麼大,已經是仁至義盡,你還想霸占房子?沒門!”

李家姑娘氣得發抖,指著兩人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啪!”上方驚堂木再一次響起來。

“張麻子,今日這麼多百姓旁聽,本官向來辦案講究證據,把每一件證據都公諸於眾。現在你把李三翁的欠條讀一遍給大家聽聽。”

李家姑娘泄氣的看著這群人,她知道這縣官不可能幫她的。

他都口口聲聲說是’李三翁的欠條‘了,足以說明一切。

張麻子立刻大聲回道:“是,大人!”

“天祁十二年,我李三翁欠如意賭坊銀錢共十八萬三千兩,現以杏子坡宅基地為抵押,待還清債務,便收回此借條。以下是李三翁的大名,大家看看,這黑子白字,可抵不得賴!”張麻子舉著那張欠條給大家看。

“大家都知道,雖然這幾年碧水發展快,當年的杏子坡也變成了杏子街,但他沒還清賭債,這宅基地就是歸我如意賭坊。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百姓們紛紛點頭。

“是這個理啊。”

“這宅子確實該是賭坊的。”

李家姑娘大喊道:“不是!我爹在的時候,你為什麼不上門?還有,十八萬多兩銀子雖然不少,以我爹的能力,怎麼可能二十年都沒還清!這分明就是假的!”

“啪!”驚堂木再次響起。

“堂上不得喧嘩!本官已經找人比對了李三翁的字跡,這確實是他的,現在人證物證俱在,至於他為何沒還清賭債,那應該是利滾利,他還不起了!”縣令看著周圍百姓開始議論,連忙大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