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宋家每年香油錢頗豐,故白雲觀道廣真人親自登門。
道廣推算出宋安這是慧極必傷,若要化解,需至道觀修行。
宋家自然不肯,又怕孩子過不了這個劫難,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拜在道廣名下,做個俗家弟子。
道廣還推算出宋安情路坎坷。回道觀後,希望通過修心,固化宋安的道心,讓他看淡情愛。
秋去春來又十載。
宋安已長成了一個英俊的青年,一根素簪一身寡淡青衣也掩蓋不了他的絕俗風姿。
這日,道廣看著眼前越發出眾的弟子,眼中有隱隱驕傲。
“明陽,明日為師便要啟程去西辰講道,為師這次想帶著你和你明覺師兄一起去,你去收拾好行李,與家中人說明情況。”
“是,師父。”清冷的聲音裏有掩蓋不住的雀躍。
畢竟年輕,因為種種原因,宋家和道廣真人一直沒讓他出過遠門。
這次能帶他一起去西辰講道,怎能不欣喜。
他與家中道別,收拾好包袱,與師父師兄一起踏上了去西辰的路。
路上的所見所聞,讓這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年輕男子長了不少見識。
一行三人走走停停大半月,才來到了天祁的鄰國西辰。
西辰是女子為皇,女子地位稍稍高些,其他與別國並無多少差別。
接待師徒三人的是西辰皇家道觀的觀主。
接下來的幾日,道廣真人每日與人論道,難免疏忽了兩個弟子。
宋安與師兄明覺都不過十八九歲,自然還有些貪玩。
身處一個陌生的國度,自然想要見識見識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這日,趁著道廣真人講道時,二人偷偷出了道觀。
走在街上,二人忍住渾身的不自在。
在宋安再一次接到香囊之時,小聲道:“師兄,這西辰的女子真大膽,我們是道士打扮哎!”
“明陽,目不斜視,心無旁騖,一切皆是浮雲,咱們快走!”明覺也沒好到哪裏去,這場麵是他前所未見的。
明覺拉著他,穿梭在人群裏,連幻影腳法都用上了。
宋安隻覺得肩膀一痛,接著便是一個女子的痛呼聲。
宋安喊道:“師兄,停下,咱們撞到人了!”
宋安回頭,就見一個女子跌在地上。
“姑娘,你還好吧?”宋安上前伸出手。
“你沒長眼……”女子回頭,聲音戛然而止。
時間就像靜止一般。
宋安回想起當時的一幕,覺得師兄說的對,一切皆是浮雲。
身邊來往的人群、嘈雜的聲音,都是浮雲,天地間隻剩下了他與她。
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女子也是著一身青衣,與他樸素不同,她衣著華貴,每一處都透著精致。
明覺上前,碰了碰他的肩膀,“喂,沒事吧?”
宋安回神,看向女子,再次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那姑娘眼睛靈動,毫不扭捏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裏,借著他的力站起身。
那時他才知道,女子的手可以軟到如此。
“肯定有事啊!我現在肩膀也痛,手掌也破了!”女子聲音裏帶著嬌蠻,但宋安卻一點也不覺得她胡攪蠻纏,隻覺得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