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別起來,你還生著病呢!”王氏連忙阻止她。
“你躺著吧,姑姑看看你就走。”
“嗯。”王清允靠在床頭,眼中似有水光。
王氏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熱便好。”
“清允沒事的,等明日又可以伺候姑姑了。”
“你這孩子,家裏有這麼多丫頭,你安心休養,別操心其他。”
王氏想了想,試探的開口道:“清允,你來京城也一月有餘,可想家了?”
王清允拉過王氏的手,柔柔開口道:“姑姑也是清允的家人,待清允極好,雖然清允也想念爹娘,但也想跟姑姑多親近。”
聽著女孩兒嬌嬌的貼心話,王氏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又說了會兒話,王氏對丫頭婆子囑咐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等王氏出門,王清允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她掀開被子起身。
“小姐,你還生著病呢!”
“蔻丹,打冷水來!”
“啊?”蔻丹以為自己聽錯了。
“還不快去!”王清允冷聲道。
“是!”
看著浴桶裏冰涼的冷水,王清允咬了咬牙,抬腿就要進去。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蔻丹大驚,又不敢阻止她。
“姑姑想趕我回江城,隻有這樣,才能讓姑姑愧疚心軟,我才能繼續留下來。”
水實在太涼了,凍的王清允牙齒打顫。
但她一聲不吭的咬牙堅持著。
看著對自己都這般狠的小姐,蔻丹心裏寒了寒,不敢再去勸。
手下來報時,衛元陵隻冷笑一聲。
“隨她去。”
要作踐自己就隨她去,想得到他半點憐憫是不可能的。
第二日天還未亮,衛國公府便燈火通明,人影晃動。
看著床上燒得滿麵通紅的侄女,王氏一陣揪心。
嫂子將清允留在京城,本意是想讓她為清允相看個好人家。
自從她生病後,清允盡心在身邊伺候她湯水,比兒女還周到細心。
要不是伺候她,她的身子也不會拖垮。
就算落了水,也不會這般嚴重。
就像上次在東宮落水,回來喝了薑湯,也就沒事了。
除了自責,心中又有些怨自己那個木頭兒子。
清允與他一同出去,他隻要稍微上點心,她也不會如此。
大夫出來,王氏忙問:“大夫,怎麼樣了?”
“這風寒很嚴重,若不好好休養調理,會落下病根兒,以後怕是難生養。”
“大夫,你用最好的藥,銀子不是問題,一定不能留下病根兒!”
大夫點頭道:“是,請國公夫人放心,我這就開藥。”
王氏讓丫頭跟著大夫去拿藥,然後走近床前。
看著昏睡不醒的侄女,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突然,床上的王清允開始說起了胡話。
“娘、娘,我好想你……”
“姑姑,表哥……”
“……清允……好喜歡……表哥……”
“…表哥,表哥……”
那一聲聲‘表哥’喊得王氏心都跟著疼了。
王氏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侄女的額頭。
拿了她額頭上的帕子,遞給蔻珠。
蔻珠將冷帕子遞給王氏,王氏接過帕子為她出現敷上。
“蔻珠,昨日清允是怎麼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