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下巴貼住晏鶴清脖頸, 兩隻手穿過他腰, 包裹住他兩隻手, 緩緩幫他搓熱。
“這麼涼,要不關上窗?”
“不冷。”晏鶴清聲音輕輕的。“是我吵醒你了?”
“你這麼安靜能吵誰?”陸凜氣音笑了聲,捏著他的食指, 漸漸就變了味,把玩著晏鶴清的指腹。
並不細膩柔軟,有著薄薄的手繭。
陸凜愛極了這個觸♪感, “睡不著就聊聊天。”
晏鶴清微微側過臉,月光明亮, 屋內不開燈也能看清,隻是陸凜下巴貼著他脖子, 角度有限, 他隻能看到陸凜隱約的輪廓。
他被吸引了注意力, “聊什麼?”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陸凜勾唇, “你想聊什麼?”
晏鶴清一時也想不到, 陸凜就摩挲著他的手繭,“為什麼喜歡生物?”
晏鶴清想了想,大約是他念六年級的時候。
中午放學趕回去給晏峰做飯,樓下碰到晏峰和幾個小孩蹲在樹底下。
他們不知道從哪兒撿的放大鏡,照著太陽光在烤一隻斷腿的螞蚱。
幾人看著螞蚱掙紮哈哈大笑,晏鶴清從不敢凶晏峰,但那天他很氣憤,竟是奪下了放大鏡,其他小孩一哄而散,晏峰呆呆看著他,沒幾秒,嘴巴一癟,哇哇哭著上樓了。
“我要告訴我爸媽,你欺負我!”
晏鶴清知道待會兒免不了會被揍一頓,但他不在意,他蹲下輕輕撿起那隻螞蚱,螞蚱缺了一條腿,在他手裏卻依舊費力掙紮著。
晏鶴清把它放歸了草叢。
“它很快就不見了。”晏鶴清回憶著,“那時候我就覺得生命很偉大。”
“它那麼脆弱,卻又那麼堅強。”
他輕輕笑了一下,“但是高考完查學校才知道,生物專業不能賺錢。”
陸凜就明白了。
想快點賺錢找到林風致,晏鶴清誌願填了能賺錢的軟件工程。
隻是大一開學發生了什麼,讓他決定回擊他的“債主”,也讓他放棄林風致,開始追求自己的夢想,為自己而活。
陸凜心髒隻有些微的麻痹感,卻讓他疼得厲害。
他感到他離那個答案很近了。
卻又還是很遠。
夜色漸深,月光都淡了,見晏鶴清還是沒有困意,陸凜又將人抱緊了點,“給你唱首歌?”
晏鶴清不愛聽歌,但陸凜唱歌,他倒是真的好奇了。
“嗯。”
陸凜嘴唇貼在他耳邊,聲音低沉,“在我的懷裏,在你的眼裏……”
晏鶴清記起來了,是《貝加爾湖畔》。
難怪陸凜會唱,應該是學口琴時聽過。
“就在某一天,你清澈又神秘,像貝加爾湖畔。”
晏鶴清眼睫動了動,“好像唱錯了。”
他有記憶,這是結尾了,陸凜還跳了一句。
陸凜沒唱了,磁性的音色笑得人心癢,“時間太久了,隻記得這句。”
他又貼著晏鶴清耳朵,低聲重唱,“你清澈又神秘,像貝加爾湖畔……”
來回就這一句,晏鶴清還真就被他哄睡著了,他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片寧靜的海上。
有夜空,有大海,有陸凜,有白鯨。
那是他所見過,最美的風景。
*
翌日清晨,沒驚動陸如嬋,陸凜和晏鶴清回了首都。
飛機落地再回到市區,差不多午飯點,陸凜先帶晏鶴清去吃了飯,才送他回了老房子。
50赫茲和51赫茲在花園裏打鬧,有專門的飼養員照顧它們,兩隻都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