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就去哪兒。若非孟氏買了點心,我還被蒙在鼓裏呢!”

沈氏無奈一笑,“玉芳齋的事兒公爺去壽安堂問問清楚吧,問過之後再來責問妾身。若公爺不想去問,可差個小廝跑一趟。”

電光火石間,燕國公想了許多種可能,難不成鋪子是母親的,又或是母親做主給明玉明蕎的?

那就沒事兒了。

燕國公又不傻,自然不可能去問,他臉色稍微和緩了些,隻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燕明蕎跑進來道:“父親,您怎麼可以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母親,連事情緣由都不問清楚!”

燕明蕎臉氣得通紅,眼睛裏憋了大顆大顆黃豆似的淚珠。

身後寧湘不敢看沈氏的眼睛,這種沒主子吩就善作決斷的事,最容易惹主子不喜。

但她也沒辦法,公爺怒氣衝衝地就過來了,還讓屋裏丫鬟都出去,沒吩咐不許進去,可是從外頭也能聽見燕國公厲聲質問的聲音。

這兒離壽安堂有一刻鍾的腳程,就算快些跑著去,一來一回也得一刻鍾多。

寧湘怕趕不及,所以去了隔壁屋子請五姑娘過來,五姑娘離得最近,而且,五姑娘得公爺看重。

寧湘覺著,五姑娘說話一定有些分量的。

隻是她沒想到,五姑娘就直接跑了進來,就像一隻幼鳥一樣,飛得飛快,一下擋在了沈氏身前,明明五姑娘才是孩子,才是需要被護著的那個。

沈氏也愣住了,她沒想到寧湘帶燕明蕎過來,也沒想到燕明蕎會哭,她下意識蹲下,把女兒抱到懷裏,“明蕎,沒事的。”

燕明蕎仰著頭道:“寧湘姑姑,你去壽安堂請祖母過來。”

燕國公剛想開口攔,但燕明蕎又說,“父親不信我們,祖母會還我們清白的!”

寧湘姑姑說是因為玉芳齋的事,那誰說話都沒有祖母說話管用。

寧湘很機靈,飛快地跑了出去,燕國公連攔的機會都沒有,“你這孩子,為父不過是問問,你當真做什麼。”

沈氏蹲下抱著燕明蕎,燕明蕎也就比燕國公腰高一點,隻是燕國公雖然站著,卻莫名心慌,沈氏剛剛說,讓他去問母親。

燕國公本來不想鬧大的,這明蕎怎麼這般多事。

沈氏給燕明蕎擦了擦眼淚,“沒事沒事,別怕,母親在呢。”

燕明蕎:“母親也別怕。”

沈氏如今是真覺得這個女兒聰慧,她根本沒想到這兒,結果寧湘誤打誤撞,把她帶了過來。若是別的這麼大的孩子,估計知會嚎啕大哭,但燕明蕎知道找最大的靠山。

若是燕明玉在這兒,大概會覺得,五妹妹像隻炸毛的小鳥。

燕國公如今隻剩心虛,他道:“我也隻是問問,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起來。”

沈氏:“公爺若不放心妾身管家,自可讓別人來。”

燕明蕎抱了抱沈氏,“母親,您別傷心,我陪著您。”

兩刻鍾後,寧氏就帶著燕明玉從壽安堂過來了,今日老國公出門會友,她和燕明玉沈元景一塊用的晚飯。

正吃著呢,結果寧湘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正院出事兒了,因為玉芳齋,燕國公發了大火,反正說得很嚴重。

沈元景當即告辭,寧氏飯都沒吃完,立刻就帶著燕明玉來正院。燕明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沈氏是對她最好的人,所以心裏急得很。

一進正屋,就見沈氏半蹲著抱著燕明蕎,燕明蕎臉上有淚痕,臉哭得紅通通的,看著分外可憐。

而燕國公坐在一旁,懊惱地直歎氣,他剛才好言相勸,勸了有一刻鍾,但這母女倆越勸越急,燕國公覺著,他也沒做什麼,反而像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