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和莊戶裏的姑娘不一樣。

用這邊莊戶的話來說,身上帶著貴氣。

不驕蠻,且待人溫和,說話也不太一樣,語調輕慢不急不緩,更不像有些人,拿著鼻子看人。

隔壁莊子的主家就是這樣,來這兒一趟嫌棄這嫌棄那的,總是拿著下巴看人。

燕國公府的其他姑娘,二姑娘也就是莊子的主家氣質淡雅,三姑娘溫柔嫻靜,看著關係也親近,看著也舒心。

燕明蕎把草莓洗幹淨,先嚐了一個,她咬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入口是酸甜的汁水,已經熟透了,牙輕輕一磕,皮都能給擦破,從裏到外,都很好吃,

燕明蕎吃完,把剩下的幾顆讓雪竹給姐姐們送去,“你告訴她們,這會兒千萬不能吃別的東西,就這個好吃,留著肚子吃這個。”

燕明蕎讓晴日找了個大點的籃子,中午之前,她都要留在草莓地裏了。

有棚子擋著,倒也不覺得曬,摘了一大籃子,肯定夠吃。

但在草莓地裏轉了好幾圈,難免弄髒衣服,燕明蕎換了衣服才去見姐姐和兄長。

燕明燁不太愛吃這個,他覺得有點酸,燕明玉嚐完,還挺喜歡這個味道的,她道:“還好吧。”

燕明蕎也道:“酸點才是草莓,若是全甜,那就是白糖了。”

燕明月笑了笑,打了個圓場,“五妹妹說的有理,不過二哥不喜歡,隻能說咱們的口味不同。”

燕明燁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你們吃吧,我出去轉轉。”

他來莊子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散心,不看白牆綠瓦、高門大院,不被許許多多的規矩綁著捆著,而是見遠山如黛,綠水環繞,哪怕坐在半山腰,光吹風躺著也好。

吃過中午飯後,燕明玉在床邊躺著吹風,燕明月對著外麵的景色出神,倒也心曠神怡。

燕明蕎則是四處閑逛,這邊不隻有一個莊子,附近全是,她在周圍繞了繞,回來的路上看見幾輛敞亮的馬車,但單從馬車和下來丫鬟穿的衣裳,根本看不出是哪家。出門在外,好奇心不能太重,燕明蕎瞟了兩眼就打算了。

轉頭的瞬間,她聽見一道很高的訓斥聲音,一句閉嘴,後麵的她沒聽清。緊接著就聽見有人小聲啜泣,聲音如泣如訴,聽著委屈極了。

燕明蕎深知不能多管閑事,非禮勿視,所以趕緊調頭。

但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哭著的丫鬟不知怎麼掙脫了兩個婆子,朝她跑了過來,“求姑娘為我做主……”

四目相對,那個哭著的丫鬟愣了愣,但很快,她就跪在了燕明蕎麵前,“求姑娘救救我……”

燕明蕎往後退了兩步,後麵跟過來兩個婆子,見到燕明蕎停住腳步,“姑娘,這是我們府上的丫鬟,犯了些事,所以送來莊子,剛剛真是得罪了。”

雪竹晴日沒見過此人,若是林棗在,就會覺得這人麵熟,這人燕明蕎見過兩次,一次是去年在牙行,當時她覺得這人幹不了活,年紀太小。

另一次是前年去溫泉莊子,回來的路上,見到這個姑娘賣身葬父。

燕明蕎不是多管閑事的性子,再說這是別人的家事,她點了點頭,“無事,諸位請便。”

盡管見過,但當時都沒管,現在更不可能管了。

燕明蕎在心裏感歎有緣,這都遇見三次了,若非她是別的府的丫鬟,興許真就帶到燕國公府去了。

可在這丫鬟眼裏,燕明蕎就是救命的稻草,她爬著上前,使勁抱住燕明蕎的腿,“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若跟她們回去,我會被打死的!”

燕明蕎嚇了一跳,她強忍著沒叫,雪竹晴日也被嚇住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忙把人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