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蕎是燕國公府的姑娘,自然也要為府上名聲考慮,況且,若真是燕明澤做了什麼,這事傳出去對黃芷心也不好。

黃芷心別開臉,道:“先上樓找人吧。”

燕明蕎點了下頭,幾人一道上樓,這回不用找,就知道燕明澤在哪間屋子了。

門被推開,裏麵境況一覽無餘,屋裏有淡淡的茶香,林毓婉正依偎在燕明澤懷裏,兩人如同一對成了親的夫妻般,姿態無比親昵。

燕明澤握著林毓婉的手,他臉上還有一絲笑意,燕明蕎下意識別開眼,她朝雪酥道:“讓下麵車夫找根繩子來,把三公子綁回去。”

黃芷心隻在話本子裏見過這般場景,她心裏還是有些難受,但已經能做到不吵不鬧了。

為這種人吵鬧,不值得。

燕明蕎又道:“記得從茶館後門。”

林毓婉臉上一片慌亂,慌亂地說不出話,慌亂地把茶杯碰翻,慌亂地從燕明澤身上起來,慌亂地看向林芷心和燕明蕎,臉都嚇白了。

黃芷心臉色也很難看,她想不通,為什麼要挑在今日,偏偏在看過她爹娘之後,要來和林毓婉私會。

燕明澤站起身,說道:“黃姑娘,你聽我解釋……是林姑娘約我出來的。”

燕明蕎道:“你是想說是林毓婉勾引的你嗎,可你有手有腳,她就算想做什麼,你就不能推開嗎。她約你就來嗎,還是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來茶館的,你一個大男人,事到如今了,還在狡辯。”

林毓婉嚇得直哭,這事要傳出去,她就毀了,“芷心妹妹,當真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黃芷心動了動嘴,她氣極了,什麼都沒說出來。

這回說不知道了,早幹嘛去了。

燕明蕎:“林姑娘,你父親貴為工部尚書,你家中也算是書香門第,怎能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來,私見外男,而且見誰不好?”

黃芷心在上回上樓時,的確想過許多可能,唯獨沒想過燕明澤會來找林毓婉。

他們都要定親了呀,已經給了八字。

看著兩人慌亂的神色,黃芷心沒有想起母親,沒有想起父親,而是突然想起那日芳菲宴上燕五姑娘和她說的話。

燕五說燕明澤幫她,不過是萍水相逢,讓她把這件事放下。

當時這話,就是提醒,隻是她當初心裏隻有燕明澤,什麼都聽不進去。

而且,也說過林毓婉有別的心思,這話她聽了,但是沒防住罷了,也好,他們一對狗男女,在一塊兒也挺好的。

是她識人不清,腦子不好使,怪不到別人身上。

尤其是不能怪燕明蕎,婚事是她心裏求的,母親看過的,和燕明蕎沒關係。

燕明澤沒看燕明蕎,而是看著黃芷心,“我真的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對了,這屋子裏有香,是香有問題!”

雪酥帶著車夫過來,燕明蕎道:“把他嘴堵住,燕明澤今日你若敢跑,那便永遠別回燕國公府,如今我管家,這話你大可不信。”

“黃小娘子,一會兒我親自送你回去。”燕明蕎對著黃芷心道,“雖然你和我三哥的婚事還未定下,但燕國公府肯定會給黃府一個交代。”

黃芷心輕點了一下頭,“今日多虧了你。”

燕明蕎道:“是我三哥對不住你,是燕國公府讓你受委屈。”

黃芷心搖了搖頭,“當日你提醒過我,我沒放在心上。我明白的,燕明澤是燕明澤,燕國公府是燕國公府,不可混為一談。”

她今日的確是想算計燕明蕎,讓燕明蕎親自看看他兄長是什麼樣子。若是燕明蕎為她兄長解釋,她肯定會更生氣,然後把茶館的夥計都叫過來,看看燕國公府是怎麼教養兒女的,再找母親替她做主。如今這般,她已經沒那麼生氣了,更多是也氣自己不爭氣,沒把燕明蕎那日的話放在心裏,非在燕明澤一棵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