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之人,也沒有未婚妻的,大多是在街上吃吃喝喝,就跟顧綿那樣,出來看著別人傻樂。

燕明蕎的生辰在七月份,而顧綿生辰在臘月,算起來要比她大一年半,這一年半其實並不短。

看燕明蕎要比顧綿高半個多頭,而且,遠看著身形也要更玲瓏些。

一路走過來,燕明蕎正愣神的時候,有人給她手裏塞花,花要麼是一捧梔子花,要麼是一把茉莉。明明是素未相識的人,見都沒見過的,卻敢給她塞花。

那些小娘子抱著的花果然是這麼來的。

那些人也不好意思問她的姓名,塞完花就跑,臉紅得像蘋果一樣。

一開始燕明蕎還會不好意思,後來想想,塞花就塞花吧,反正過了今日,以後就見不到了。

顧綿還有些氣憤,“為什麼就沒人給我花呢?”

燕明蕎心道,你想想你才多大,才十二歲,就跟小妹妹一樣。

哪個男子會這樣,想著給一個小妹妹塞花。

“那我送你一束花,就當是借花獻佛。”燕明蕎挑了最好看的給顧綿,“你等明年再過來,就有人給你送花了。”

顧綿還有些期盼,她道:“那明年可要快點來,我也要快點來月……”

燕明蕎一驚:“……你說什麼呢?這種事兒怎麼好在街上說,姑奶奶,你可給我小聲點。”

不過街上熱鬧,人來人往來去匆匆的,估計沒人注意到她們。

顧綿嘻嘻一笑,抱著花說道:“我就說一說,瞧你嚇的,這不是有你嗎,看我說的不對就會管我的,明蕎,你聞聞,這花可真香。”

燕明蕎也聞了聞,茉莉最香了,花苞是白色的,沁人心脾。深綠色的花葉中一點珠白,純淨又好看,難怪送的都是茉莉。

估計也是因為如今正是茉莉的花期,其他的花弄不到。

兩人這邊走著,又有三四個公子迎麵過來,為首的那個,捧著兩捧花,臉色通紅,看過來一眼,又立刻把視線移開。

顧綿心道,來了來了,又來了。

那位公子果然朝著燕明蕎走了過來,送了花,微微點了下頭,在調笑聲中掉頭就走,腳步極快,好像後麵有狼追一樣。

明明送花的是他,怎麼跑得最快的也是他,燕明蕎還有點奇怪,為何送完就跑,不問什麼也就算了,這麼一束花不花錢嗎,連句話都不說。

殊不知在這些人的心裏,這些貴女如同蓮花,隻可遠觀,送花已經是往前邁一大步了,如果這位小娘子再把花給退回來,那才是丟臉丟到家。

所以送了花就跑,他們都是如此。

日後難得見上一麵,又是素不相識,今日送也就送了。

燕明蕎輕輕點了下頭,把花又分給了顧綿一束。

古有擲果盈車,今日她也能街上抱花,也算不虛此行。

顧綿捧著花,笑嘻嘻道:“明蕎,我現在想到咱們能做什麼生意了!”

燕明蕎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心裏沒什麼好主意,問道:“什麼呀?”

“賣花的生意呀!你看你去街上轉一圈兒,就能收一堆花,然後咱們再賣出去,這一倒一賣,豈不是能賺很多錢,連本錢都不用了!我想想一束花要多少錢合適,十文是不是有點少呀。”

燕明蕎捧著花,轉身交給跟著的丫鬟,她敲了敲顧綿的額頭,“那好,不過得等明年了,等明年你也能收花了,咱倆就一人一條街,不,要一人兩條街,然後再找一個人專門賣花,肯定賺得盆滿缽盈。”

顧綿一想,覺得又好玩又威風,點點頭道:“好呀好呀!”

燕明蕎心道,你這個傻丫頭,等你明年就不好意思收這些花了,到時候看你還會不會好呀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