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讓顧言跟著一塊兒出來,順道散散心。
顧夫人出身書香門第,這樣的人家清貴,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但家中底蘊不薄,很多書冊都是孤本,字畫都是名人留下的,腦子裏裝的多是詩書這些,裝不下別的事,自然不會往別的方麵想。
甚至覺得,顧言真是個好兄長,這麼愛護妹妹。
跟顧夫人一脈相承,隻不過性格活潑些的顧綿,也是這麼想的,顧言可真是個好哥哥。
三人一起出門,燕明蕎和顧綿坐馬車,顧言在外麵騎馬,若在春日裏,還能想到那句詩,春風得意馬蹄疾,不過現在沒花就是了。
燕明蕎往外看的時候,見顧言衣袂翩翩,束發的發帶隨風飄舞,她還見過狀元郎騎著高頭大馬遊街呢,也是這般。
燕明蕎突然覺得能考試真好,她倒不是覺得女子不能科舉可惜,畢竟她已經不能科舉好多年了,也不是今日頭一次。而是想著若是她也能考試,就能體會到考試之後,知道名次的那種愉悅之情,心裏肯定會飄飄然,這種感覺,不是賺錢或是得到誇獎就能體會到的。
顧綿也看出來了,她道:“我三哥今日真的好高興呀,你看他騎一會兒停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一會兒,還時不時看看咱們馬車到哪兒了。”
燕明蕎道:“放榜了嘛,你想呀,他平日在書院裏什麼都看不到,如今外麵花花草草都是新鮮的。”
那自然高興了。
顧綿想想也是,“你說得對。”
這會兒還沒過午時,但是太陽已經高高掛起,天上白雲幾朵,兩人穿著薄薄的秋衫,掀開簾子的時候,就有風吹在臉上,道路兩旁是要麼是荒地,要麼是秋收過的田地,十分寬廣,再連著山脈,一眼望去什麼都看得見,心胸都覺得寬廣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馬車到了城南的村莊旁邊,桂花樹就在村子裏。雪酥進村子找了一戶人家,問桂花樹在哪兒,順便問問有沒有主,若是有主就給銀錢,沒主直接去摘。
得知是無主之樹,三人就提著籃子過去了。
越往裏麵走,越能聞到桂花馥鬱的香氣,就好像玉芳齋的師傅們在這兒,頂著暖和的秋日,蒸了好幾鍋桂花糕一樣。
掛在枝頭的桂花金燦燦的,聞著很香甜,燕明蕎覺著,比起鮮花餅、菊花糕,這桂花看起來是真的好吃。
隻不過遠遠看著這桂花樹沒多高,但是走近一看,三個人誰也夠不著,燕明蕎和顧綿都穿著裙子,自然不可能爬到樹上麵去摘,還好顧言跟來了,二話不說擼起袖子,抱著樹幹爬了上去。
隻不過爬上去之後,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兒。
她們兩人是來摘桂花的,若是他把桂花全摘好了再送下去,那兩人豈不是什麼都沒幹,光在下麵看著了。秋日的太陽雖說不算熱,但這樣曬一會兒也難受得慌,就這麼等著,豈不是無事可做。
他道:“我一隻手得扶著樹枝,要不摘了往下扔,你們看能接住嗎。”
燕明蕎眼睛一亮,那倒是可以試試,就算扔到地上撿回去洗一洗也能用,這山上又不髒。
“好呀好呀,我們舉著籃子接!” 顧綿說著就把籃子舉起來了。
燕明蕎也把籃子舉過頭頂,她記得顧言箭術不錯,既然如此,那估計能扔得準。
兩人就把籃子舉著,偶爾顧言會說左邊一點,右邊一點,燕明蕎就跟著移動腳步,舉著籃子也看不見上麵,隻見到一片衣角。
但地上沒有桂花,那就說明,桂花都在籃子裏。
倆人接得正起勁兒,顧言說道:“歇一會兒吧,我胳膊有點酸。”
他胳膊倒是不酸,怕她們酸,所以借故歇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