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你這性子……”
趙祿想說燕明蕎還牙尖嘴利的,不過也挺有趣的,比那些攀附著他,事事依他的人有趣得多。
美人有性子也無妨,誰讓燕明蕎出身好,又好看呢。
燕明蕎沒有聽清後麵那句,隻皺了皺眉。
又走了一段路,趙祿這回沒有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而是給燕明蕎講了講這些菊花。他倒也挺喜歡花的,來時也做了功課,每樣花都能說出名字來,甚至還能說出為何叫這個名字。
他指著一盆似白又微黃的菊花道:“那盆叫朝露,你遠看是白色,近看微微泛黃,但黃色不深,有點像晨起的露水,在陽光下變幻莫測。”
朝露與他名字也同音,不過燕明蕎沒往這邊想。
“燕五娘子的右手上好像沾了什麼東西。”趙祿看向燕明蕎的手。
燕明蕎下意識地看了看右手,上麵什麼都沒有,她疑惑問道:“有什麼?”
趙祿伸手向燕明蕎右手探去,說道:“是花香。”
在他預料中,他會牽住燕明蕎的手,然後放到鼻前聞一聞,然後兩人就這麼牽著手,在林間走走轉轉,等回去之後議親。
日後再出門,也是這般親近。
而且,燕明蕎帶了丫鬟是沒錯,但跟在兩人後頭,這種事她丫鬟怎可能往外說。
豈料燕明蕎躲得飛快,甚至用那雙看似柔弱無力的小手使勁推了他一把。
說起來,燕明蕎雖然養在閨中,可常出門管事,可不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子,她會騎馬,也能挽弓,每日吃得也不少,力氣可不小。
趙祿一個沒站住,往後趔趄了好幾步,若非他急中扶穩了一棵的樹,恐怕要跌倒了。
他有些惱怒,又因為被小女子推成這樣下不來台麵,質問道,“燕五,你這是什麼意思!”
燕明蕎說道,“趙公子知道聰明人和蠢人的區別嗎,像我,就不會問你剛才那般是什麼意思,隻會問你母親去。趙公子平日沒少摸姑娘的手吧,這般熟練,以前都說是什麼,花香,還是脂粉香?”
趙祿被話噎住,他是這樣做過,那又如何?
燕明蕎道:“雪酥,我們回去。”
另一邊,沈氏跟著燕明玉去看了看花,她沒和王氏一起,因為燕明玉嫁人後,母女倆見麵的機會太少,她想和女兒說說話。看了好一會兒,見燕明蕎帶著雪酥回來,身邊沒有趙公子,便覺得有些不對。
若是滿意,趙祿豈會不跟著的。
但燕明蕎臉色如常,和往常相比,也隻是腳步快了些,沈氏疑惑道:“回來了?”
燕明蕎湊到沈氏耳邊,小聲說道:“母親那個姓趙的手腳不幹淨,想摸我手。他被我推了一下,我當時沒忍住。”
沈氏的臉冷了下來,不說現在隻是看看人,連議親都算不上,怎麼趙家就這般動手動腳的。
再說,自然不可能是以前沒做過這樣的事,今日突然就學會了,這趙祿在家裏必然少不了通房丫鬟,不知有幾個。
才十四歲,就這般輕浮。
沈氏以為,十四歲的少年,是幹幹淨淨的,誰知道……
她道:“放心,母親給你做主。”
其實盛京世家子弟有通房的並不在少數,這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但是沈氏都沒給兒子的房裏塞過丫鬟,自然不想女兒嫁給一個有好幾個通房的夫君,然後跟人爭風吃醋,這尚且還沒結婚呢,心都分到別人那去了,等到成親之後,哪還有甜蜜的日子可過?
就連當初同意燕明玉的婚事,也是因為楚堪疑他雖然年紀大,成過親,但是身邊幹幹淨淨。
燕明玉也覺得有些氣憤,這是什麼人?就算在開放的現代,兩人第一次見麵,也不能上去就拉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