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黎初,這孩子以後出世也是要喚你一聲母親的,你就不能善良一些嗎?”

這時許蜜兒趕緊在一旁添一把火紅著眼睛泫然欲泣道:“算了以舟,我們還是走吧,不要為難姐姐了。”

“這是為難嗎?你凡事處處替她著想,她卻連給你讓個位子都不願意。”

“可姐姐說的有道理,我隻是妾,不該奢求姐姐為我讓的。”

“什麼妾不妾的,你在我眼中一直是我的正妻。”

沈以舟將許蜜兒攬進懷中,看向黎初的眼裏帶了濃烈的失望。

黎初被這抹失望刺傷,不是因為她在乎,而是他沈以舟憑什麼對她失望。

許蜜兒懂事?許蜜兒是故意來找事惡心她的他看不出來嗎?

這個男人不久前還口口聲聲一口一個要和她重新開始,眼下卻在大庭廣眾為難她讓她出醜。

這就是他的重新開始?

看著兩人琴瑟和鳴的樣子,黎初愈發的懷疑自己上一世就是眼瞎。

不然怎麼就吊死在了這麼蠢的一棵樹上,連許蜜兒這麼低段位的白蓮技巧都看不出來。

許蜜兒沒有放過黎初麵上的任何表情,埋在沈以舟懷裏得意的勾起了唇。

末了再次做出委曲求全的樣子道:“以舟,你的心意我明白,既然姐姐不情願同我們在一起,我們真的還是走吧。”

沈以舟看著許蜜兒這般模樣愧疚的心都要化了,一股保護欲油然而生。

“黎初,你別忘了我才是一家之主,我想讓誰坐這裏便讓誰坐這裏。”

看到沈以舟竟然蠻不講理成這樣,黎初正準備嘲諷,不妨一旁忽然傳來一個泠泠的聲音道:“初初,過來。”

聲音和煦,宛若清風。

黎初隻覺得渾身一僵,不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有人叫她黎副將,有人叫她黎郡主,有人叫她初兒,有人叫她阿初,可卻從未有人叫過她初初。

她轉過頭,看見微微晃動的柳枝下,一道月白的身影不動如山的站在那裏。

呼吸間,忽然響起砰的一聲,他的頭頂綻開一朵大大的煙花,

他好看的五官在黑夜中被不斷綻開又消散的煙花照的忽明忽暗,黎初怔在原地,恍然間想起這一世初見的那次。

他的背後是氤氳的晨曦,他騎著馬拉弓而來,像極了一個神祇救她於危難。

“蘇大人!”

咬牙切齒的陰沉聲音打斷了黎初的思緒,黎初回過神來,看見沈以舟滿臉防備的擋在了她麵前。

蘇覃麵色淡淡,閑適道:“沈將軍,巧啊。”

這樣的打招呼,同黎初先前說的不說似曾相識,隻能說一模一樣。

黎初忍俊不禁,首輔大人肯定是故意的,還真是腹黑的可以,簡直氣人於無形。

沈以舟聽了臉色果然更黑,“不巧,不知蘇大人叫本將軍的夫人是有什麼事?”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在路上看到了一個笑話,正好瞧見幾位,便想講給初初聽。”

“蘇大人自重,本將軍的夫人與你似乎不熟,還請蘇大人換個稱……”

“什麼笑話,蘇大人不妨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