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側麵被陽光照射出一道金色的光幕,寧靜而驚豔。
那一眼,他忽然看紅了臉。
“女兒家將褲子卷那麼高做什麼,趕緊上來。”他板著臉硬邦邦的教訓。
“你醒了啊。”女孩兒明顯是驚喜的,可很快又哭喪著臉低落下去,“我不能上去,我還沒有插到魚呢。”
“你那麼插,插一天也插不到的。”他嫌棄的搖搖頭,走到一旁撿起幾顆石子用力一甩,河裏頓時有幾條肥魚翻著白肚漂了上來。
女孩兒的目光從震驚,慢慢變成驚喜,又慢慢變成崇拜。
他真的看不下去了,“快上來吧。”
“好。”女孩兒趕緊抱著魚三兩步上了岸。
兩人很快生了火開始烤魚,盤坐在地上時,她問,“你是什麼人啊,昨晚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
雖然是在問他問題,可她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魚。
他冷冰冰的答,“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問。”
“可你也不大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黎初,黎明的黎,人生若隻如初見的初,這名字是我娘親給我取的,很好聽對吧。”
想起昨天夜裏那抹僵硬的屍體,他看著眼前極力掩飾悲傷讓自己看起來開開心心的小女孩兒,從來都沒有柔軟過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就柔軟了下來。
他一字一句鄭重的告訴她,“我叫蘇覃。”
他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告訴過別人自己的名字。
以前他一直覺得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可在他說出口的那一刻忽然覺得自己能有這麼一個可以告訴她的名字真好。
“真的,很好。”
蘇覃坐在馬車中,不急不緩的娓娓道來,目光溫和的如微風暖陽。
黎初目光閃爍,明明已經確定,卻又不確定的問,“那個小女孩兒是我?”
可她記得荒山埋母,卻不記得救過蘇覃,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記憶也沒有。
“你不記得也沒關係。”
蘇覃露出一絲心疼,正要繼續說下去,馬車外忽然傳來一陣破空而來的攻擊聲。
蘇覃一個側身,抓住一支刺破馬車擦臉而過的箭矢。
他反手一推將那支箭插向外邊,隻聽噗嗤一聲,一個黑色的身影中箭後墜落到地麵。
“你別出手。”
黎初不由分說的將蘇覃按了回去,自己則利落的跳下馬車準備迎戰。
此時她們身處一條城外人跡罕至的林蔭道上,十幾個黑衣人將她們迅速包圍起來。
車夫見狀並未露出慌亂的樣子,而是從車下抽出一把鋥亮的劍出來擋在了黎初麵前。
“郡主進馬車歇息便好,這裏交給屬下就行了。”
黎初很想拍拍他的肩說一句勇氣可嘉,他莫不是被嚇傻說起了胡話吧,這裏這麼多黑衣人她們兩個對付都很吃力,他一個人怎麼就行了。
心中正吐槽著,隻見四麵八方忽然落下無數身著錦衣的蒙麵人,車夫低沉的開口道:“動手。”
那些人瞬間便朝著黑衣人衝了過去。
黎初站在原地有些淩亂,一隻修長如玉的手忽然將她拉回了馬車,“保護你是我的事,衝那麼快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