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點頭道:“好,那你先去吧。”

黎初帶著那一小隊人馬分開從另一個城門口進入,不多時便進了宮。

她將忘憂穀發生的事簡單的告知了皇上,不過隻字未提鴻慕,隻說是恰巧遇到了土匪偷襲。

她故意沒說破鴻慕是背後主使就是為了讓皇上自己去盤問挖掘,否則皇上想要護短她依舊隻能暫時退讓。

隻有皇上自己發現很多事對鴻慕心生不滿和嫌隙,那鴻慕才是真的無法翻身。

想到鴻慕這次行動失敗後的氣急敗壞,黎初隻覺得心情十分順暢。

皇上聽後大為震驚,一個勁兒的感歎果然夫妻同心是有感應的,否則也不能這麼巧的與沈以舟會合。

黎初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換上正經的神色認真道:“皇上,有一件事臣女得向您請罰。”

“臣女……已經同沈將軍和離了。”

她鮮少在皇上麵前使用臣女這個自稱,當下這樣說,確實帶了請罪的意味。

畢竟當初拚死拚活要嫁的是她,而今毀了賜婚要和離的也是她。

皇上眼中盛滿了不可思議,坐在龍椅上良久沒有說出話來。

黎初輕聲道:“從前是我太過一廂情願所以才造就了這段孽緣,皇上要打要罰臣女都認,隻是這段姻緣確實已經走到盡頭,望皇上成全。”

她和沈以舟是禦賜結親,單單沈以舟和她自己私下的一紙和離書並不能光明正大的昭告於眾,沈以舟當初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和離書才給的那樣爽快。

眼下她答應沈以舟的已經做到,實在不想再頂著這個身份生活。

原以為皇上聽聞這個情況後會生氣發怒,君無戲言,哪兒能容她這般挑釁君威。

可出乎意料的是皇上並沒有生氣,他歎一口氣朝著黎初招招手,“嫁給以舟這段日子,苦了你了。”

平日朝臣眼中不苟言笑的君王此時眼裏滿是疼惜,伸手慈愛的摸了摸黎初的頭頂。

黎初眸光閃動,她迷惑的抬起頭,“皇上不氣嗎?”

“自然是氣的。”

皇上說的很是坦白,“氣你當初不知好歹,朕的燁兒貴為太子也無法入你的眼,氣你一意孤行,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也要嫁去將軍府。”

“你和以舟都是我大夏的功臣,朕可以成全你,卻也不能厚此薄彼讓以舟寒了心。”

黎初點點頭,“臣女明白,臣女不會讓皇上為難,眼下我手裏的和離書是沈以舟親自簽字畫押的,隻是提前告知您過個明麵罷了。”

“唉。”

皇帝長長的歎一口氣,“既然木已成舟,你們自己解決便是,朕早看出來你們不會長久,卻沒想到提出和離的人竟然是你不是以舟。”

黎初勾了勾唇,故作輕鬆道:“我已經撞過南牆撞的頭破血流,是時候回頭啦。”

皇帝再次和藹的摸了摸黎初的頭,“朕知道了,回去歇著吧。”

黎初從皇宮中出來,突然覺得渾身輕鬆,陽光照耀在頭頂,說不出的溫暖。

她終於要和沈以舟完完全全撇清關係了,一切順利簡單的讓她覺得既高興又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