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舟聞言麵上露出一抹失望，“除了這個，你就沒有別的想對我說的嗎？”
“有。”
沈以舟一顆心瞬間又活絡了過來。
“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明天我就要離開將軍府了。”
清淺的聲音悅耳動聽，可惜卻不包含一分一毫的情意。
沈以舟那顆期待的心猛然墜落，臉色變的頹敗，“阿初，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無關原不原諒，你我現在各不相幹是最好的局麵了。”
“不要離開！”他的聲音低迷下去，帶了些哀求的意味。
“不可能。”黎初答的堅定。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沈以舟忽然有些抓狂，“你是故意要折磨我的嗎？一開始是你非要嫁過來，”
黎初笑了，滿眼諷刺，“沈以舟，你真的很虛偽。”
她站起身背對著他，“我故意折磨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很好，是不是覺得已經對我低聲下氣做到了極致？是不是以為你替我上了一次戰場我就該不計前嫌，感恩戴德的和你重修舊好？”
“真可笑。”
黎初回過頭深邃的看著他，一字一句，“你說要和我重新開始，結果百花節轉過身就在大庭廣眾之下為了你的小妾刁難於我；你說不會放手，轉眼還不是開開心心的帶了一位美姬回府。”
“我不是，阿初，阿酒她是皇上……”
“你捫心自問，如果你義正言辭的拒絕，皇上那般開明，當真會命令你帶回來？”
沈以舟剛站起身想要解釋，卻被黎初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打斷，蘇覃不想要就可以拒絕，他難道就不能嗎？
“你這次能替我上戰場我的確很感謝你，也會記你這份恩情，但也僅僅止於感謝，你不要妄想因此而束縛我。”
“歸根結底，你是為了大夏而戰。”
而不是為了她黎初，且若她知道這次行軍有危險也斷不會讓他代她去的。
微風拂過，月亮的冷輝灑在她的身上，也襯得她整個人格外的清冷。
沈以舟承受不住似的退後兩步，臉上褪去血色，“阿初，我沒有這麼想。”
“真的沒有這麼想嗎？”女子直視他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他的內心深處。
沈以舟忽然就不那麼確定了，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確實像她說的那樣。
他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很好了，也對她足夠低聲下氣，他從未對其他人這般過。
更重要的是，這次他從戰場上活著回來，他潛意識裏是覺得她們以前的種種都應該隨著他活著回來一筆勾銷的。
他已經奮不顧身的替她去鬼門關走了一圈不是嗎？
沈以舟覺得自己心一陣陣的抽疼，像是有人拿著刀子一刀一刀在割他心口的肉。
“阿初，對不起。”
他痛苦的看過去，雙手無力的垂在兩邊，想要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卻始終差了距離無法夠到。
“你真的要與我和離嗎？”他帶著最後一絲期盼虛虛的問。
他多希望眼前的人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她依舊會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不論春夏秋冬，不論風霜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