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白癡似的瞪他一眼,鴻燁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幾人來到佛堂,裏邊莊嚴肅穆,神龕上擺著菩薩的塑像,許是出了事無人顧及這裏的緣故,香爐中的香已經燃燒殆盡,隻剩三支殘根插在那裏。
黎初四下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細細嗅時,這屋子裏飄散著一抹與這裏格格不入的香味。
黎初閉上眼睛感應著這抹香,旁邊忽然傳來啪的一聲。
黎初睜眼轉頭,看見鴻燁手裏拿著一個香爐的蓋子有些尷尬,香爐已經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地的白色香粉。
鴻燁幹咳兩聲,笑的扭捏,“抱歉,沒拿穩。”
黎初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是你家的東西。”
鴻燁嘖嘖感歎,“你真現實。”
黎初接受了這個誇獎,“好說好說。”
正說的有來有回的時候,白色的香粉中忽然露出一角布條,黎初疑惑的俯下身取了出來,抖幹淨之後,布條上麵赫然寫著朱汐宮三個字。
“這是貴人的筆跡。”吉祥喊道。
朱汐宮,祁貴妃的寢宮。
看來她想的沒錯,這件事果然和鴻慕他們有關係。
拉錦家下水打壓皇後母家,刺殺皇上離間與太子的信任……
黎初心裏有了數,他們下一步,該是要謠傳鴻燁等不及皇上退位意圖弑父篡位吧。
這件事傷不到鴻燁的根本沒關係,兩次,三次,他們隻需要給天下人埋下這樣一個心理暗示的種子就行,屆時次數多了,假的也會讓人懷疑是真的。
黎初思緒深沉,抬眸卻看見太子本人正蹲在那裏劃拉地上碎掉的香爐片,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黎初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甩袖出了佛堂。
鴻燁一臉懵,眨巴兩下眼睛無辜的問吉祥,“你惹到她了?”
吉祥抿了抿嘴如實道:“郡主是在看了您兩眼之後才拂袖而出的。”
“我?”鴻燁站起身撓了撓頭,他應該也沒惹到她吧,他不是說了嗎,他打碎的是自家的東西。
女人真是麻煩,鴻燁心中暗暗腹誹。
還好他的青青就不這樣喜怒無常,不過這也是因為青青對她一直是冷冰冰的。
這好像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吧,鴻燁表示很難過。
從佛堂出來後,黎初又在整個行宮轉了一圈,沒有再發現任何線索才準備離開。
離開時吉祥巴巴的拉著她的衣袖和一眾宮女跪下哀求道:“郡主能否替奴婢們求情饒過奴婢們一命,奴婢們不想死。”
黎初沉默了片刻後應了下來,“我會替你們求情的。”
“多謝郡主。”一眾宮女感激涕零。
不管結果怎麼樣,郡主願意幫她們已經是最大的善良了。
她們性命卑賤,每天都過著如履薄冰的生活,生怕一不小心就丟了腦袋。
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環境下,她們早知道人心薄涼不會做任何對自己不利的事,所以求黎初也隻是求生的本能讓她們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答應了下來。
她們暗暗把這份恩情記下,若她們不死,將來一定會報答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