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覃愣了一瞬,“皇上既然已經知道,不對微臣的隱瞞感到憤怒嗎?”

黎初也很是驚訝,她沒想到皇上在知道蘇覃不簡單之後還能這般溫和從容的和他們說話。

“自然憤怒,可是——”

皇上話鋒一轉認真道:“你不是回來給朕解釋了嗎?”

他慈愛的看著蘇覃,那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期望和信任。

蘇覃豁然一笑,“是,微臣回來給皇上解釋了。”

兩人相視一笑,有太多的話不用言明就可以明白對方的態度。

不過皇上緊接著歎了口氣,有些惋惜道:“在五洲十國布了這麼大的局,培養了這麼龐大一股勢力,你真的很強,若你是一個純粹的大夏人就好了。”

那樣就算僅憑大夏一國也將會是五洲十國最強的,不過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福禍相依,如果真是這樣,他現在又未必能完全安穩的坐在皇位上了。

蘇覃微微躬身,“皇上謬讚。”

看著麵前謙恭的聲音,皇上心裏很是欣慰。

他是大夏的君主,自然是深謀遠慮和多疑的,可他同時也能清晰的明辨局勢。

蘇覃有這樣恐怖的勢力,如果他想要大夏的皇位幾乎隨時都可以在悄無聲息之間就取走,可他卻根本就沒有一點想要的意思,甚至一直在關在幫助大夏奮勇殺敵。

而且以黎初現在和他的感情,他要策反黎初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可他什麼都沒有做。

依舊恭敬的回來給他複命,給他解釋。

皇上想起自己布局在城外的那些禦林軍自嘲笑了笑,想必這些蘇覃都已經發現,隻是沒有戳破他罷了。

既然蘇覃沒有戳破,他也當什麼事都沒有,“那蘇愛卿繼續說說你的事吧。”

說完了又補充一句,“朕可不管你要不要繼續做首輔,反正大夏這首輔的位置就是你的。”

聽見皇上耍無賴的語氣,蘇覃知道對方是真的沒有要怪罪的意思,鬆一口氣道:“關於我,還要從滄瀾大陸說起。”

蘇覃眼梢劃過一抹妖異的紅色,“其實我也是滄瀾大陸的人。”

黎初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不吃驚,可這並不代表皇上不吃驚,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你竟然……”

蘇覃笑了笑,“是的,不僅如此,我還是滄瀾大陸前任皇室之主的唯一獨子。”

這下,皇上和黎初兩個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同時他們也細心的發現了蘇覃話語中的關鍵詞:前任皇室。

也就是說,現在的滄瀾大陸不再是之前那個皇室在掌權了。

蘇覃繼續道:“我出生時正逢政權動蕩,欽天監夜觀星宿,說我乃是滄瀾‘不祥’,我的出現會導致整個滄瀾大陸陷入危機。”

“起初所有人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滄瀾大陸慢慢被一種莫名的瘟疫侵蝕。”

“起初隻是邊境的小漁村,慢慢的傳染到大一點的城鎮,染上這種瘟疫的地方無一活口。”

“所有人後知後覺的開始討伐我,他們大概認為隻要能處死年幼的我一切噩夢就都會結束吧。”

蘇覃說的很慢,他的周身染上了一層冷意,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