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晏揣摩上意,如此言語,還覺得自己順利討好了上司。
畢竟這些不張眼玩意兒居然是動上了蘇煉這位典獄司司主,自然應該殺雞儆猴,狠狠處置一番,方才使得旁人知曉輕重。
往常小晏就是這樣說話,蘇煉早熟悉小晏性子了,也並不覺得如何。
不過如今,蘇煉卻覺得小晏的話仿佛有些刺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緩緩說道:“你多做些事,少些言語,話倒不少。”
那小晏便覺得自家上司估計被人行刺之後,故而心情並不是很好。
蘇煉對林瀅的言語倒是言簡意賅:“跟在我左近,別離我太遠。”
他對林瀅倒是一直語調柔和,不過卻也有著一種不容人違逆的味道。
蘇煉策馬而行,林瀅旋即跟上。
此時此刻,林瀅心情十分複雜。
她忍不住側頭望向了蘇煉,她初見時候覺得蘇煉很好看,不過現在倒不覺得了。這倒並不是蘇煉令人處之生厭,而是與蘇煉相處久了,那皮囊裏靈魂裏的鋒銳之意便是森森透來,倒是漸漸令人忽略他的皮囊。
蘇煉這時候也沒有側頭去看林瀅,卻是對林瀅說話:“怎麼了?在擔心衛家和衛瑉?”
林瀅又被蘇煉說中心思。
她確實十分擔心衛瑉,更不願意衛家真有什麼汙穢之事。所以蘇煉喚她一並前去,林瀅也並沒有拒絕,可能還更順林瀅之意。
她隻輕輕嗯了一聲,卻沒辦法求請。蘇煉像一個謎一樣莫測,可林瀅又好似多少懂一點這個謎語。倘若衛家當真持身不正,縱然她出語求情,哪怕蘇煉當真對她另眼相看,也是絕不會允。
更何況,林瀅亦是想要知曉,究竟衛家是否當真跟此件事情有牽涉?
若這一切隻是晁錯個人行為,那麼最好便是衛家自己秉公處置,與之切割。衛小郎不在,現在衛瑉想來也已經趕去梧州備營。林瀅知曉衛瑉必然也是這麼想,當然林瀅也隻盼衛家當真能如此處置,一切與衛家無關。
梧州備營之中,晁錯此刻舉起了酒壺,又望自己唇中灌入些酒水。
衛帥還在時,是禁止營中官兵飲酒,那時候晁錯也是自然不敢。
不過如今掌管備營的,卻是衛帥之子衛瑄。
衛瑄溫文儒雅,是翩翩君子,在備營之中人緣不差,可威信便差了些,並不是很能鎮得住場子。
如今晁錯身邊盡數是親信,那麼晁錯便算多喝幾口酒,也並沒有什麼關係。
況且當年他在越山山嶺之中為匪,哪裏有許多窮講究。
那時他灌得半醉,還能舉刀殺敵,殺個落花流水,好不痛快。
不過現在晁錯被招了安,又得了個不大不小的武官,又被大哥勸誡,說是要謹言慎行,少提舊事。
那麼如此一來,這許多年來,晁錯也是十分之憋屈,不得半點爽快。
有時候從前種種,恍然若夢,竟好似上輩子時的事情。
這時他身邊親信也前來送酒,盤上有一壺酒水,一盤燒肉,大油大葷,十分爽口。
那親信一直低著頭,如今靠近了晁錯之後,卻是驀然抬頭,露出了一雙精光閃閃眸子。
那是一張年輕英俊的麵孔,隻不過是身量相仿,卻並不是晁錯身邊親信。
衛瑉將酒肉劈頭蓋臉朝著晁錯潑去,一腳狠狠踹向晁錯胸口,順手又抽出了藏於衣內的快刀,快狠準向著晁錯刺去。
營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