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還沒等凱西拒絕完,密諾斯就連忙應承,“是,母後,待我完成儀式,就直接帶凱西去聖島。”
王太後矜貴地點點頭,留下一句“那你可要好好招待好凱西”便率先離開了,即使拋開王太後的身份,她身為最高祭司也需要去主持今日的召神儀式,十分忙碌,能撥冗前來慰問幾句凱西已經是很看重她的表現了。
將凱西放到座位上,密諾斯依依不舍地吻了吻她的手後匆匆離去。今天的主題是向賓客們展示他徹底恢復健康,他是毫無疑問的主角,在送她來的路上,就有好幾個宮人陸陸續續趕來催促他了,不可能一開始就陪她坐著。
凱西倒不在意他陪不陪自己,隻是他抱她進來的舉動,讓她被許多在座賓客側目。和之前的宴會不同的是,這次的出席人數比上次更多,竊竊私語的動靜也更大,那些人都或多或少,甚至不帶遮掩地審視著她,評估她有多少政治上的價值。
她雖說沒體會到目光的其中深意,但也讓她足夠如坐針氈了。不過從小到大浸到骨子裡的禮儀,還是讓她一絲不苟地端坐著,裝作漠不關心和仿若未聞。慶幸的是,這些議論聲沒過多久便在比泰多的伊茲密王子進來之後大多數都轉移到了對方身上,有幾個鄰近比泰多的小國使臣還不顧王子冷臉上去殷殷奉迎,這讓她無形中鬆了口氣。
伊茲密王子打發逢迎拍馬的角色的手段早就爐火純青,簡簡短短幾句話一出,既不有損對方臉麵,又讓這些人知難而退,而且什麼也沒承諾出來。他被侍者領著在貴客的位置落座,正在凱西的隔壁。
他眼角微微一掃,便瞅見了努力把自己存在感降低到最小的凱西,隻見伊茲密淡淡地微笑著向她舉起了酒杯,淡茶色的眸子裡是滿滿的善意,略微點頭示意表示打招呼,然後一飲而盡。凱西忙也舉起酒杯,小抿一口,霎時間被那又酸又甜還極辣的味道弄得淚珠子都要滾下來了。
伊茲密見著她強忍難受,滿臉糾結懊惱的可*模樣,不禁再次莞爾,遞過去一杯溫水——他之前喝的就是這個,因為凱西之前千叮萬囑過在傷勢完全愈合之前不許沾一滴酒。
她有些窘迫地接了過去,喝了好幾口,才衝淡了那口中難耐的味道。也不知道那酒怎麼那麼烈,是什麼做的,還放到她杯子裡,這不是坑人嗎。
伊茲密是何等人物,觀察力敏銳的他一眼就看穿了她滿臉的疑問,主動開口給她解釋:“這是邁錫尼使者那日獻上的月亮雨滴,是*琴海上最名貴的烈酒,你喝不慣。”看著她滿臉的糾結,他又補了一句:“這個酒後勁很大,你還是不要喝比較好。侍女隻給貴客盛了這個,恐怕沒考慮到你是女性。”而且就算是密諾亞的平民女子,也是喝普通葡萄酒長大的,基本上個個都是千杯不倒,誰也不會料到她居然不能沾酒。
。。。自己隻喝了一口,應該沒事吧?
這個念頭剛冒出腦海,她就立即感覺到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嘩’地衝上頭頂,瞬間脹得頭都要裂開了,臉頰也燒得火辣辣的,雖然沒有去觸摸但也猜得到肯定燙得不得了,手足都不聽使喚,軟綿綿得如同被抽取了筋骨一般使不上半點力氣。她強忍住驚呼出聲的衝動,竭力將自己埋在軟榻之中,想要掩飾住可能失態的舉動,然她幾乎是挨到軟榻的那一刻,就醉暈了過去。
伊茲密看著她的這一係列動作,驚愕地略挑眉,有些好笑地眼睜睜看著她醉倒的身子像一條遊魚一般,緩緩沿著順滑的軟榻表麵滑下,最後隨著慣性倒向他這邊來。利索地接住了她,讓那如棉絮般軟綿的身軀靠在自己沒包紮著繃帶的左肩上,幫她把披肩攏好後本來想喚宮人來送她下去休息,但環顧之後,卻發現沒有人侯在附近——原來貝笛聲剛才已經被奏起,回響在偌大的克裡特島上,隨著密諾斯在高台上朝外的揮手,密諾亞的祭典宣告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