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照片上看到過的還要精神。
最關鍵的是,沒有籠子。
*西斯如果被迫留在二十世紀,她這好容貌和演技就算不當演員,去馬戲團動物園做個馴獸師也綽綽有餘啊。
凱西心跳如雷,目光炯炯地看著那動作慢條斯理的豹子在亞利的命令下鎖定了癱軟在地的姐姐,腦海中詭異地冒出了這個念頭。
奇怪的是這麼頭危險的猛獸的貿然出現都沒能引起軒然大波,她用眼角的餘光掠過四周,才發現非常詭異地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出席的人們全都東倒西歪地醉倒在地,人事不省了。先前縈繞的、行雲流水般的樂聲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就連姐姐和塔莎都像中了魔咒一樣疲乏無力,神智勉強清醒著,隻能癱坐在旁,盡力用肘部撐起上半身來。
偌大的室內此刻隻能聽到外麵的風聲,和黑豹粗重的喘熄。
這不正常,就算是醉倒,也不可能同時發生,一定是哪裡被動了手腳。是酒裡,還是熏香?她不知道,自落座以來,從頭到尾她都滴酒未沾,哪怕再飢餓也沒動桌子上的食物一下。倒是姐姐被拉格修強迫著喝了幾口。
難道*西斯是早有預謀?
一想到這,她心下就無比沉重。
她知道這情況下跑是沒用的,這種可以棲息在森林山野甚至荒漠的豹子,上可爬樹下可遊泳,跳得高跳得遠,跑得跟摩托車一樣快,堪稱萬能選手,這體質放到人身上可是當之無愧的奧林匹克田徑類冠軍。她和姐姐這兩個五體不勤的怎麼能躲得過,就算慌不擇路地爬柱子跳鹽海都是死路一條啊!反倒容易激得豹子的撲食欲望更深。
哥哥呀,今晚,我恐怕真的要死了。
我死在三千年前的異國他鄉,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那黑豹呼呼地噴著熱氣,腥臭的鼻息就算隔了好幾米都能聞見,眼見那流著涎水的野獸加快了移動的速度,馬上就要撲過來了,悲怮的凱西那幾乎一片空白的意識裡除了那些並無用處的資料外,竟然猛地回想起一個小時候賴安哥哥曾講過的故事來——
有兩個互為好友的獵人,在組隊去山中狩獵的時候出了意外,驚動了一隻餓極了的老虎。即使他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那窮追不舍的猛獸還是越來越近了。其中一個就說,幹脆我們回頭試試殺了它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根本跑不過它!
另一個看了他一眼,隻思索了幾秒,恍然大悟說:你錯了,我不需要跑過它!
然後他將腰間的小刀捅進了夥伴的大腿上,看著老虎咬死了再也跑不動的他的朋友,自己全身而退。
當時哥哥說這個故事,是為了教導她越到危急關頭越要小心,對某些人來說,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不要把性命托付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迅速環顧四周,凱西靈機一動,一把撈起爛醉如泥歪倒在榻上的、唯一有能力和權利阻止*西斯謀殺行為的拉格修,險些被那分量給連帶著一起栽倒,她狠狠地擰了他的臉好多下,都一片通紅也不見醒來,看來那暗中放的迷藥藥效極好。
無奈之下隻好讓對方靠坐在自己懷裡,又將渾身莫名疲軟姐姐藏在身後,她雙手並用,以前所未有的最流暢的動作解開發辮中的鐵匕首,拔匕出鞘,接著毫不猶豫地就搭在了巴比倫王的喉嚨前方不到一釐米的地方,抱著同歸於盡的信念衝*西斯大喊:“你再讓那東西靠近我們一步,我就割開他的喉嚨!”
亞利本能地猶豫了,喝止了凶獸的前進,引來黑豹不滿的低吼,又憤憤不平地用爪子刨了刨石板地,尖銳的指甲劃出刺耳的雜音。然而還沒等她繼續請示主子的意思,*西斯就徑直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冷笑著看她,用平板得沒有起伏的腔調譏諷:“你以為這對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