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她卻未料到他們夫妻二人的腦回路之間還隔了一條東非大裂穀。

“依修塔爾女神啊!我萬萬想不到,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那一刻仿若醍醐灌頂,他發自內心地感嘆道。

凱西還沒來得及為丈夫接納新鮮事物的驚人效率而誇上幾句,他接下來做出的總結很爽快地便自另一方麵全盤否定了她方才陳述的科學論調:“難怪曼菲士那麼衝動魯莽又精力充沛,如果他是猴子變成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

既然是出自埃及母親河神之女的親口說辭,即便再令人難以置信,恐怕也出入不大。

他憶起與那位宿敵、不、是前宿敵的一係列交鋒上對方的性格體現,把猴子的尖瘦毛臉代入曼菲士的頸項上後竟未覺嚴重違和,甚至越發覺得這個解釋非常貼切,心下也愈發篤定。

——無論是在納妃上體現出的反復和不慎重,還是細節上展現出的與生俱來的小機敏小狡猾,或是乖張又炫耀的易炸毛屬性……

可不就是動物的本能和天性嗎?

他作為尊貴的暴風神子,跟實則從猿類演變而來的‘阿曼神子’計較太多的話,似乎不太妥當。

伊茲密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默不作聲地反思起來。

“……”

凱西眼角一抽,僵硬地幹笑幾聲,默默扶額。

哪怕這是有理有據的科學事實……但伊茲密那充斥著濃濃的優越感的口吻好像有什麼地方嚴重不對?

不是好像有哪裡不對,而是他把定義的範疇弄錯了。

她分明是泛指全人類的啊!

盡管叫曼菲士的便宜姐夫確實時不時有些明顯的狂躁症暴力傾向,唔,但他好歹也是位泱泱大國的國王,更是被世人公認為‘如女人般美麗的英俊少年’呢。暫不論這定語多麼匪夷所思,就事論事而言,在她非故意的誤導下,埃及王的命中宿敵主觀性地認定對手與自身不屬同一物種的話似乎怎麼都有些膈應人。

咳,可換個角度來想的話,利處倒也相當明顯。

——隻要比泰多的繼承人伊茲密不再把曼菲士看做不共戴天的頭號大敵的話,兩國達成和平共處的關係的希望無疑就更大一些。

微觀來講是為了他的妻子她的姐姐,宏觀而言則是為了和諧社會的長久之計:總之暫且讓那隻金剛芭比犧牲一下相對而言顯得無足輕重的聲譽吧。

凱西不甚愧疚地下定決心,掩下那抹因無心插柳給躺槍的曼菲士添堵而生的得意,不再試圖挽救這徹頭徹尾跑偏了的無責任科普方向了。

她眼珠子一轉,換個話題,並一開始就先聲奪人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們這些覬覦都挺笨的。”

聽到這赤果果的人身攻擊,伊茲密從思緒裡掙脫出來,倒也不惱,好整以暇地把她往懷裡一緊:“為什麼這麼說?”

“嘖嘖,我真是不明白啊。先拿巴比倫的拉格修王舉例吧:他要進攻埃及也就罷了,居然不懂得挑個好時機再行動,保密工作沒做好弄得人盡皆知也就罷了,最後連所謂的突襲計劃都成了天大的笑話,被有備而來的曼菲士迎麵打了幾記響亮的耳光伺機立威不說,連都城的防護措施也不到位、被山嶽民族趁虛而入。在這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唯有折兵損將丟盔卸甲地溜了回去收復失地,什麼好處都沒得到。”

伊茲密聽她說得有趣,很認真地提出自己的疑問:“那你認為什麼時機才算好時機呢?”

凱西毫不猶豫地回答:“現在是暫時沒有了,但之前分明有很多可乘之機的。舉個例子,還記得你擄走我姐姐的時候,曼菲士一怒之下不就把手頭上所有可用之人都帶了過來,橫跨大綠海?除了伊姆霍德布宰相為首的一幫文臣和整天呆在神殿裡焚香祈禱的祭司*西斯留守外,精兵悍將可謂所剩無幾,要是能及時出兵斷其後路,就算滅不了埃及,也能給曼菲士製造天大的麻煩和大大傷其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