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路卡毫無心理準備地聽到這神轉折,難以置信地反問:“莎瓦修卡女神啊,這不會是真的吧?”
凱西:“嗬嗬。”
實心眼的亞馬當場就信了;心眼多些的路卡突遭忽悠,還在半信半疑地兀自思索;伊茲密卻早就側過身去,渾身一顫一顫的,百分百是在偷笑。
——智商上的高下立見啊。
凱西在心底感嘆道。
不管怎樣,當裹好鬥篷的王子妃順利帶著低眉順目的‘侍女二人’歡歡喜喜地上路時,是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香水鋪前遇到這麼個討厭的人的。
“凱西公主,”意外遇到的西塔魯凱斯湊近身來,一臉與他妹妹如出一轍的‘全世界都是她爹媽’的討債相,趾高氣揚地開口:“我有話想跟你私下說。”
“嗯~在這裡說不行嗎?”凱西隻好掛上營業用的笑,心裡一邊念著‘快滾吧快滾吧影響心情的討厭鬼’,一邊彬彬有禮地問:“難道是西塔魯凱斯王子看上什麼東西忘記帶錢了嗎?嗬嗬,我的侍女們可以替你支付的,也好讓我比泰多盡盡地主之誼。”
“不是!”西塔魯凱斯顯然被凱西的信口胡謅給激怒了,胸口激烈起伏著,吹胡子瞪眼起來——雖然他光溜溜的下巴上沒胡子:“我有話要跟你說!難道自詡神女的你,還不敢應對我嗎?”
凱西見他的情緒波動導致越來越多的視線被吸引了過來,免得這趟難得的遊玩行程泡湯,凱西倒也不介意淌一淌這趟渾水。先是背過身去的手悄悄打了個手勢,阻止了義憤的亞馬和路卡出手,又好整以暇地以寬撫一個小孩子般的語調哄道:“好啦好啦,跟你去就是了。”
這顯而易見的哄小孩口吻成功令西塔魯凱斯更生氣了。
看出他赤丨裸丨裸的敵意,她卻不怕對方打算對她不利:單憑西塔魯凱斯身邊帶著的寥寥幾人,就想在她的地盤上動她?
嗬嗬,隻要他不擔心橫屍當場的話可以試試。
伊茲密鐵定還有安排不少人在一旁看著,以他那副*操心的慣性……沒有才怪。
光是集市上的人流聚集起來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活生生淹死。
所以說,微乎其微成功率確實存在,可代價也是西塔魯凱斯付不起的。
凱西跟他進了一處普普通通的宅邸後,不同意再進到屋子裡去,並隻接受讓路卡他們在不遠處守著的這種要求,相對而言,格魯吉亞的侍衛們卻被全部趕了出去——以防他裡頭另有安排,暴起殺人後遁逃。
這樣既能保證對話的隱秘性,又能保證屆時路卡他們有時間反應。
西塔魯凱斯隻哼了哼,看都沒看路卡他們一眼,就一廂情願地把他們定位成‘因為身材威猛過頭、盡管出身高貴卻還是嫁不出去隻得進入王宮服侍王子妃的貴族之女’。
她才不信格魯吉亞這倆皇室兄妹情深到這一步,能偉大到讓第一繼承順位的王子為殺死妹妹的情敵而放棄生命葬身異國他鄉,還不顧一切地掀起兩國戰爭呢。
雖說如此,西塔魯凱斯的開場白還是出乎她的意料的沒營養——
“唯有殺死你,我可憐的妹妹塔繆麗斯公主才會達成長久以來的心願,投入到令她魂思夢縈的伊茲密王子的懷抱裡。”
西塔魯凱斯見沒有外人能聽見,也懶得強行按捺住厭惡繼續做戲,就這麼開門見山地道出了內心的真實念頭。
不僅僅是為了捍衛妹妹的幸福快樂,更深層的原因還包括:這樁飽受他與父王重視的聯姻亦牽扯到格魯吉亞國和比泰多國之間的堅固情誼——隻有互為姻親,他們才能真正在兩國聯盟裡擁有一定的話語權,而不是被蘇皮盧利烏瑪士始終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