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是放緩了力道、腳下留情的成果,不然他以那嬌貴又不堪一擊的地方,難免會如同練習時的薄木板一樣支離破碎。
便宜他了,這原本是為了對付曼菲士的,可惜姐姐對他死心塌地一條路非要固執地走到黑,她隻好考慮到凱羅爾未來的性鍢婚姻生活,作罷。
但這功夫還是沒荒廢得那麼快的。
她慢條斯理地攏攏披風,對地上形像全無的王子視而不見,一轉身便瞅見外頭的西塔魯凱斯親衛與伊茲密暗中安排的那些精銳護衛們戰況正酣,又見不遠處有不少人被這頭的騷亂吸引過來正不知真相地圍觀者。
……真熱鬧。
被當耍猴看的她不太愉快,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下一刻索性往路卡寬大的披風後一躲,深吸一口氣,果斷擠出最大的肺活量放聲尖叫道:“快來人呀!這些格魯吉亞人要在這裡羞辱我們!”
竟然敢跟她動手。
他肯定是忘了吧,這裡可是她的主場~
畢竟亞馬和路卡的披風始終裹得好好的,又有化妝術的幫助,隔得比較遠地看過去,倒顯得是兩位身形高挑的女人正不知所措地站著。
一經凱西開口提示,即便是其他人尚不明情況的人也能輕鬆認出這些外國人的裝束就是與他們關係緊張的格魯吉亞國人,有的性子急直接赤手空拳地衝上去幫他們收拾本就漸漸落於下風的格魯吉亞親衛,有的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匆匆交頭接耳。
“是了,那就是格魯吉亞人的打扮!快看那些誇張的大耳飾。”
“格魯吉亞不就是那個禍害了我們王子妃的塔繆麗斯公主的國家嗎?”
“這幫混蛋居然在哈圖薩斯都欺到我們頭上來,這下可攤上大事了!”
“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我去幫那兩個女孩!”
“我先多叫點人來,記得讓他們帶上重的家夥。”
……
很快,伊茲密的部下們都快變成打醬油的了;很快,這個小小的院子就被一點一點地義憤填膺的人潮集體淹沒了;很快,凱西偷笑著拉住嘴角抽搐的路卡的手,趁著兵荒馬亂的時候撒開腳丫子開溜。
——無形中被前所未有地默契著的主僕倆給不約而同地忘掉的亞馬表示他相當不幸福。
“不用擔心。”來到另一側未受影響的、依舊熱鬧非凡的集市上慢悠悠地跟著人潮走,凱西見路卡一副憂心忡忡地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西塔魯凱斯的手下要是連護著他從平民們毫無章法又沒有技術含量的圍毆下逃脫的能耐都沒有,就不可能當上堂堂太子的近衛了。”
路卡默不作聲地點點頭:他當然知道西塔魯凱斯不會有生命之憂,可更愁人的是王子恐怕事後會因他起先的失職和大意之下的保護不力而憤怒吧。
……雖然王子妃並沒吃虧。按照他的血淚史中得出的經驗來推斷,這位嬌小可*、表麵純良無害的金發公主定然說了些能叫人吐血三升的話,本就肚量不大的西塔魯凱斯能忍得住才怪。
“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想逛了。”春天的陽光在下午的時光裡尤其和煦溫暖,可行走在人頭湧動的街道上根本享受不到這份美好。從頭到腳都包得嚴實的凱西被披風悶得難受。按理說出來透透氣曬曬太陽是很舒服的事情,可她又不敢在鬧市中摘掉遮掩,露出一頭顯眼的發色引起騷動,隻好忍著撇撇嘴,把指尖的糖糕沫輕輕吹掉,說道:“先回去吧。”
路卡下意識地一個激靈:“不!”
“怎麼了?”凱西被他的大反應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