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頻出奇策,甚至他那出身卑賤的母親都越發懂得使用獻媚、以甜言蜜語博取王的歡心來,使得自己的母後備受冷落、常常以淚洗麵。

冷眼看著這一切的西塔魯凱斯自然不會輕易就心灰意冷、自退二線。

他反而冷靜下來,審視起身邊人態度的變化、和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來。

很快,他意識到在比泰多時他有多麼幸運、又有多麼愚蠢,自願去做了一杆槍刺探打盹的雄獅;又明白比起報無名盜匪的毀容之仇,眼前伺機而入、妄想鵲巢鳩占的西亞多安斯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得到父王的看重又怎樣?

他當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可不是什麼根基都沒有的。

格魯吉亞在這頭內鬥得轟轟烈烈,亞述的亞爾安重建好了新王城廣邀賓客前往,新巴比倫的*西斯王妃也生下了拉格修王的第一王子,舉國同慶。

雖然按照比泰多細作們的彙報,這位豐滿美艷的王妃在得知凱羅爾母子平安時憤怒地撕碎了床幔,還打聽到了她跟心腹侍女亞莉的悄悄話:“我要把他當做我和曼菲士的兒子養大!”

“這都多久了,孩子都生了,她卻還沒放棄。”凱西感嘆著,“我不明白啊,她真的那麼*曼菲士的話 ,當初又是怎麼狠下心來攻打她的祖國的呢?瘋魔了!”

“*西斯的*是毀滅性的。得不到,就要毀了他——或許還不是*,隻是一種執念,和長期以來的付出得不到回報、希望落空產生的巨大心理落差導致的怨恨。”伊茲密雲淡風輕地評價著,手裡不緊不慢地把剝了皮的葡萄塞到凱西嘴裡,又順便給自己剝了個:“遺憾的是她又目光不夠深遠下手不夠狠絕果斷,所以反倒是一步步把自己親手逼到了現在進退兩難的局麵。有這樣一對各懷鬼胎、貌合神離的王和王妃,巴比倫的氣數要盡了。”

“哪有,他們不是剛剛得到了子嗣嗎。”

伊茲密意味深長地簡單答道:“國家的繁衍生息,從來不是單純依靠王的個人血脈延續下去的。”

因為從姐姐口裡早已得知過最後滅了巴比倫的正是比泰多,對伊茲密的說法倒不感到意外或者過頭,凱西話鋒一轉,有些好笑地說:“亞爾安王也真有趣,他是想炫耀什麼嗎?我記得他也有邀請你的,你不打算去嗎?”

“比泰多已經跟埃及結盟了,為什麼要去湊熱鬧?”伊茲密反問道,又輕笑一聲:“亞爾安的宴席不是每個人都消受得起的。打自那次他不顧兩國友誼、卑鄙地放倒埃及王開始,敢心無芥蒂和防備地去赴宴的,又能有幾個?”

亞爾安已經沒有絲毫信譽值可言了。

聽著他輕描淡寫的口吻,凱西笑吟吟地看著他說:“所以哪怕是為了比泰多,我們之間的感情也要一直保持得這麼好哦。”

伊茲密笑了:“如果把你的前提去掉的話,我會考慮回答你一句當然。”

凱西心情舒暢極了,毫不猶豫地上前撲倒了他。

直到四處遊歷的凱西和伊茲密的腳步重新踏上哈圖薩斯硬實土地的那一刻起,今年的第一片雪花也在寒風裡打著旋兒、慢悠悠地飄落下來。

他們回來自然不可能是為了過聖誕節。

“希望坎貝爾說的都是真的。”凱西有些不安地念叨著,攥住伊茲密的手不放。

伊茲密緊抿著唇,難得沒有出聲寬慰她,隻勉強伸出手來揉揉她的發卷權當安撫。

他的心情簡直糟糕透頂,卻又不願意阻撓思念親人的妃子,便唯有放任她獨自緊張個不停了。

思鄉心切的凱西亦沒有注意到伊茲密的糾結。

依照坎貝爾的話,她隻需要在冬季接近大型水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