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人參難尋,這是對旁人而言,但對於你我來說,隻要有種子就隻需要短暫的時間,所以……如果能尋到適合的機會,咱們不虧的。”
她是生意人,做事都要講求回報。
若是一根人參能換來在皇帝和太後心中的深刻印象,這絕對不虧。
陸景之微微抿唇,這些他沒想過。
他會下意識回避所有讓她擔上風險的事。
“我明日去一趟老師那裏,這事……你不許自己拿主意,我要多方打聽過後再決定。”
陸景之最終還是屈服在顧瑤燃著關切的目光中。
她一心為他,他再推辭就要讓她傷心了。
顧瑤笑著點頭,“你別這麼嚴肅嘛,咱們可是商人,不論做什麼都要爭取利益,我相信這種事一定不止咱們有這種念頭,京中也許不少人家都往宮中送了補藥。”
若不是她有了身孕後,每天總是困倦得什麼都不想理會,她早就生出這些盤算了。
她的歪理向來極多,陸景之無奈的笑著點頭。
第二天一早,就在她的催促中出門去了吳府。
吳奎山回京後的這半年,日子過得算不得順意。
他一把年紀從安陽府回到京城,又舍下臉麵去求官職,為的是給吳清河和陸景之鋪路。
但國子監祭酒這個位置太過清貴,隻有盛名沒有半點實權,這讓他就有些煩悶。
這個位置能給長孫和學生的助力太過有限了。
他坐在書房中的太師椅上,垂著眼簾思忖著新的一年該如何讓自己的官職挪動挪動,就聽小廝進來傳話,陸景之到了。
這個家夥不在家陪媳婦,又跑他這裏做什麼?
心中雖然生出疑惑,但人卻是讓小廝帶了過來。
“老師。”
陸景之進門行禮,吳奎山煩悶的擺手:“行了,坐吧,說說為何過來吧。”
再有兩日就要過年,他才不信這家夥隻是單純的想見見他這個老頭子。
陸景之從懷中取出錦盒,小心的放在桌上。
“老師,這是內人陪嫁中的一根百年老參。”
“嗯,”吳奎山不解,捋著胡子抬頭看他:“然後呢?”
“老師,這是老參中的極品,您說,我們將它敬獻給太後娘娘調理身體,如何?”
吳奎山看著自家學生久久無言。
他是第一次遇到吃妻子軟飯還能說得如此坦蕩的。
尤其,這人還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學生!
吳奎山有那麼一刻還在下意識的自省,他這些年……有吃用盧氏的嫁妝嗎?
他不是也吃軟飯吃得自在坦蕩,還壓根就沒發現吧?!
他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家學生,想從他的麵上中看出些許異色。
然後就發現自家學生麵上居然還帶著一點詫異,似是在猜他到底在想什麼。
果然,傳言也不一定就全是假的!
“這老山參無比精貴,那顧家丫頭當真舍得?”
炮製好的老山參能存放多年,這些東西向來是用做傳家寶。
而且這東西對他們尋常人家來說極其難尋,但對皇帝太後而言也許並不稀罕。
所以東西送進去,也許就隻是表一下敬意,在皇帝和太後心裏留不下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