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真要開恩科，他們這些翰林都要忙起來。
他也要從考生身份，搖身變成各號房前的巡管。
顧瑤微微擰眉，莫名想到了顧婷，恩科一事她事先也是知道的吧？
她對趙申煦誌在必得，這開恩科一事是不是也透露給對方了？
越想越覺得顧婷有作死的嫌疑，將陸景之拖進書房屏退了下人，就將她的猜測說了出來。
“你說若是當真會開恩科，她會不會膽子大得還準備賣題？”
顧婷這一世沒有嫁人，沒有將原身的嫁妝攥在手中，她現在……可是很窮的。
她那樣一個心比天高的人，手中沒有銀子肯定比捏著她的脖子還要叫她難受。
陸景之細細的想了下可能性，“我明日給二叔去信，讓他幫咱們打探一下，京城這裏我也會再多加打探。”
如果顧婷的膽子當真這麼大，那就是在給他們所有人找麻煩。
顧瑤從前一直不願理會這個繼妹，現在想到她就有些頭疼。
“父親那裏也去封信吧，讓他將人看好，不要全都白日做夢。”
她已經在考慮跟顧宏博斷絕父女關係的可行性。
這樣的娘家她一刻鍾都不想要。
“別擔心，恩科都還沒定下別說考題，而且就算恩科照開，考題也會不同。”
曆來會試殿試的考題都是皇帝所出，心境不同，皇帝會想到的考題也會不同。
所以顧婷惹聖怒會牽連他們的可能性不大，隻是她售賣假考題會牽連他們的名聲一並受損。
“景之，你想辦法打探一下力主開恩科之人是否跟趙家有關。”
如果有關，那這背後就一定有顧婷的手筆。
若她想錯了，也就不用如臨大敵。
兩人在書房中商量了片刻，就被秋霞敲開房門，陸聽雪三人過來了。
今日在鋪子裏遇到黃筠筠一事，三人在馬車上商議後，全都覺得應該讓自家大哥知曉。
“景之，忠義侯府的這位三姑娘當真如此，嗯，出塵脫俗嗎？”
她原本想用離經叛道來形容，但想到自己也是同樣想法，就立即換了形容。
陸景之似笑非笑的看她，“忠義侯府有些亂，這位三姑娘性子雖然直率，但容易惹是非，所以還是不要多接觸為好。”
黃筠筠同他不過隻見過一麵，就能隨意編造謠言。
就算她今日同顧瑤她們所說的那番話，狀似勸解發自肺腑，他依舊覺得這種人不能相交。
陸聽雪三人聽話的連連點頭，她們本來也沒有要同這些貴女結交的打算。
一直好意招待著，也是秉持著那句和氣生財。
“你們這段時日不要總往外跑，跟王嬤嬤多了解一些京中各府的情況，尤其各府間的聯姻，這樣日後遇到人和事才能做到心中有數，明白嗎？”
依舊是溫和的叮囑，卻是讓三人心頭一凜，忙不迭繼續點頭。
等她們鬆口氣般跑遠，顧瑤這才好笑的打趣。
“你平日裏太凶了，她們都怕你。”
“怕我？”
陸景之不解，他剛剛的語氣很和善才對。
京中世家關係錯綜複雜，她們要在外行走，就要知道其中的一些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