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小心應承著,待馬車離開就忙去尋人送信。
隻這一次趙盛山是帶著一肚子的氣離開,哪能理會趙盛霖的傳話。
一連幾日,他都沒有回府,就算是回了京城也歇在陸家,隻讓人給苗氏送信說他一切都好。
苗氏讓人給他送了幾次話,也不能將人喊回府裏,她擔憂之餘隻能將火氣撒在趙盛霖頭上。
而偏偏此時的京城,武英侯府的公子要迎娶陸侍讀妻妹的話傳得沸沸揚揚,連朝中不少大臣都好奇的同趙盛霖問起。
趙盛霖把陸景之恨得牙癢癢,這種陰損的招數隻有陸景之這個奸佞小人才用得出。
那顧婷不說出身不顯,就她現在的要死不活的德行,他的兒子如何能娶這樣一個廢人。
這般傳言,這般逼迫,何其陰毒!
趙盛霖滿腹的鬱鬱,終於體會到了吳奎忠對上陸景之時的憤懣又無處訴說。
流言傳到皇帝耳中,皇帝端著茶碗撇著茶沫子,問向正在看幾位皇子練大字的陸景之。
“趙尚書的兒子當真同你妻妹情意深重?”
“是,”陸景之撒起謊來眼都不眨:“陛下,兩年前趙尚書還是趙侍郎時,曾帶趙公子去安陽府辦差。”
“哦?”
皇帝像是記性不大好的樣子,回憶了許久這才似笑非笑的哼了聲。
“這門親事趙盛霖那老家夥不同意吧?”
陸景之笑了聲,“是,趙尚書嫌妻妹出身不顯,配不得龍章鳳姿的趙公子。”
龍章鳳姿四字就是赤裸裸的給趙盛霖上眼藥了,皇帝對他的不加遮掩很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皇帝會問向陸景之,自然也會問向趙盛霖。
趙盛霖不敢想陸景之那般明目張膽的上眼藥,但他身為老臣,悲憤的演一演卻是必要流程。
“陛下,非是老臣不肯應下這門親事,而是那顧氏的妻妹身子孱弱,怕是活不過這個冬日,這讓老臣如何能許下這門親事,這不是逼著臣子背上克妻的名號做鰥夫嗎?”
“哦?”
皇帝驚詫,似是沒想到陸景之下手這麼狠。
他對陸景之的行事很是了解,這家夥每每如此狠辣,一定都是對方惹到了他的……妻子。
皇帝的滿心好奇頓時像是被貓抓一般,恨不能將陸景之喊來仔細問問。
趙盛霖還在擦著幹幹的眼眶,用力將雙眼蹭出血絲。
“陛下,您要為臣做主啊。”
皇帝:“……聽說,顧氏的妻妹此時就養在愛卿幼子的院子裏?”
趙盛霖身子一僵,皇帝都知道得如此細節了?!
他艱澀的應了一聲:“是,是犬子得知她身子不好,需要在京城調理身子,才,才將人安置了。”
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聲,但想到陸景之行事向來和他心意,免不了有失偏頗的說了句。
“愛卿啊,這女子的聲譽名節還是極為重要的啊。”
趙盛霖更加艱澀,心中雖然要將陸景之罵死,可還是咬著牙回了句。
“老臣明白。”
禦書房中的這一切,陸景之雖不在其中卻也有辦法將對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想到皇帝就差下旨為趙申煦和顧婷賜婚,他心中就無比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