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散去,拓跋黎這才衝上前抱起自己的女兒,確認拓跋婷隻是暈厥過去後,方才鬆了口氣,他看著方才兩人離開的方向,恨意直衝九霄。
“拓跋淵,拓跋九歌!此仇不報,我拓跋黎誓不為人!”
拓跋九歌離開眾人的視線之後,胸膛間憋著的那口氣就散了,整個人朝前栽去,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一隻手接住了她。
拓跋淵將她打橫抱在懷裏,隻覺這小身板輕的像是棉絮一樣,他溫吞的眸子裏煥發著點點光亮,柔和裏帶著好奇。
這麼瘦小的身體,凶起來的時候,卻像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小野獸。
她到底是從哪兒迸發出的力氣?
“真是個不懂愛惜自己的小家夥。”
她這一身傷口,刀刀見血,也不怕日後留下個疤痕什麼的……
拓跋淵鴉羽般的長睫低垂,輕歎了口氣:“還是不能太由著你胡來呀……”
“淵少爺,可是三小姐前來尋仇了?”
院內,原本安心養傷的李婆婆聽到消息趕來,見拓跋九歌渾身是傷,頓時心疼的眼眶含淚,“小鴿子怎得傷成了這樣?”
“放心,我不會讓她有事。”拓跋淵對她微微頷首道。
李婆婆難受不已,怔了好一會兒,猛地後退一步,轉向拓跋淵,噗通一聲跪下。
“淵少爺,求您庇佑這個孩子吧!您知道的,她……”
“你先起來。”拓跋淵伸手將她扶起來,輕聲道:“有我在,定會護她周全。”
李婆婆咬牙點了點頭,看著拓跋淵將小女孩抱回房間,拳頭握緊又鬆開。
如今是淵少爺在,小鴿子還能有條生路,若淵少爺不在呢?
不行!小鴿子不能再待在蕭山院了,再這樣下去,她會沒命的,拓跋黎父女絕不會放過她的!
再度醒來時,拓跋九歌人已經赤條條的躺在藥湯裏,像一隻將被烹煮的黃豆芽。
“嘶——”她一動,背上猛地傳來一陣辣辣的燒灼感。
“知道痛了?”男人溫和中帶著戲謔的笑聲從旁傳來,拓跋九歌偏頭,對上了那雙漂亮到有些過分的眼睛。
拓跋淵臉上最是迷人的就是這雙眼,卷翹纖長的睫毛像是一重重鴉羽,遠遠看去,顯得他眼睛的線條特別明顯,故而動人。
睫毛太長,時而遮擋住那雙眼裏的光,可稍一湊近,便能發現那雙似盈星光的眼底,沉澱著令人難以窺測的深邃。
宛如不見底的深淵,一眼難忘,誤終生。
“痛。”拓跋九歌老實的點頭,“要不小叔叔你給我吹吹?”
鬼知道她腦袋瓜裏剛剛想的什麼,下意識就把這調戲的話給飆出來了,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了。
男人已經俯身湊近,背上像是被微風掃過,火辣的感覺去了七分,剩下的三分卻是撩在心頭的酥癢。
“還痛嗎?”
拓跋九歌眯了眯眼,舒服的哼了一聲。
拓跋淵伸手在她腦門上一彈,“到底是痛還是不痛了?”
“不痛。”有美人吹吹,當然不痛了。
拓跋九歌注意到,自己身上不少被劃破的地方都塗了一層透明的藥膏,這些藥膏入水也不散,反而有種幫助傷口吸收藥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