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拓跋淵回了摘星城,隨著長大,性情倒是溫和了起來,可當年他卻是個實打實的殺星!這樣一個人,他笑眯眯與你講道理是最好的,若是不講道理起來……你真就是自討苦吃!
拓跋淵眸光不變,冷淡的看著他們,睫下掩著嘲色。
“我家歌兒既無錯,便由不得人踐踏,且不說拓跋天月尚未嫁給二皇子,便是嫁了,又如何。”拓跋淵話語冷傲,唇畔俱是嘲色,“方才我便說過,我這人不擅長講道理,隻擅長動手。”
與拓跋淵論實力,是找打;與他論尊卑,更是自求侮辱。
這男人眼裏原就沒什麼上下綱常,行事全憑愛憎,在摘星城的十年,他性子不溫不火的像個儒生,偏那拓跋九歌不知怎麼竟成了其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拓跋淵今兒就是要當著眾人麵,給拓跋九歌出氣!
“謝淵少爺賜教。”拓跋天月將唇角血跡一擦,將怨恨盡數咽回肚子裏。
凡在王都待過的,無人不知拓跋淵的身份特殊,便是她這次臨走時,千機夫人也再三叮囑,莫與拓跋淵正麵衝突。
但拓跋天月焉能忍得下這口氣,她的父妹兄弟全都命喪對方之手!
不過,拓跋淵的實力的確莫測,他身邊的那個虎先生更是無比強橫,眼下來看,為了拓跋九歌那小賤人,拓跋淵和風君白已連成一氣了,與他們正麵較量,卻是討不得好。
拓跋天月壓下仇恨,仔細思量著。她的冷靜倒是叫旁人驚訝不已,三長老雖比她年長許多,但在忍功上竟還輸了她幾分。
便是拓跋九歌都不禁多看了她幾眼,這女人今日被風君白和拓跋淵連翻侮辱,卻這麼快就平靜下來,不得不說她厲害!
堂內氣氛陷入僵局,死寂之下暗透滲人怵寒。
拓跋天月與拓跋梟顯然已是同一陣營,而風君白和拓跋淵為保拓跋木,替拓跋九歌出氣,也已聯手。
二長老表麵作壁上觀,卻暗中劃水,他樂見三房吃虧,但若事態失控,影響了拓跋府的前程,那絕非他所願。
“諸位都冷靜一些,莫叫小輩們看了笑話。”二長老一臉肅容,壓低了聲音道:“凡事以大局為重,勾結蠱族意圖盜寶這種汙名,我拓跋家沾不得。”
“二長老……你!”拓跋梟一咬牙。
“三弟。”二長老睨向他,“我知你顧念親情,但當斷則斷,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拓跋梟臉色陰晴不定,看向拓跋天月,後者也對他搖了搖頭。
二長老見狀,心裏略鬆了口氣,這才麵向風君白道:“世子息怒,謝靈兒年紀尚小,想來也不是故意謀害世子,還請世子顧念情分,對她小懲大誡。”
台階已給出來了,就看風君白的反應了。
他眉梢一挑,模樣依舊桀驁,卻是一秒變臉,從傲慢變為輕佻,勾唇道:“是小懲大誡還是秉公處理,那就要看未來皇嫂的誠意了。”
拓跋天月焉能不懂他的意思,微微頷首。
風君白笑了起來,這才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