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嘩然。
“將軍你並非重病,而是被害?”
“居然又是謝千機?毒害親夫,這是何等的蛇蠍婦人!”
“肅靜。”霄帝聲音一沉,歎息道:“左將軍至眼下這步田地亦有朕之過,朕有愧,但東靈律法講究賞罰分明,拓跋家諸人雖是被謝千機蒙蔽,但的確也幹了助紂為虐之事。
故朕憐其情原,改連坐之罪為削爵,即日起左將軍之爵位不再世襲。拓跋府眾人閉門反省,無召不得出。”
“臣……謝……謝陛下……”拓跋家主涕泗橫流的趴在擔架上,身體顫抖,如孱弱芻狗可憐又可悲,無人看到他低伏著的臉上,神色是何其的怨毒……
他恨啊……
不止恨謝千機……
更恨謝千機背後之人!
拓跋家主謙卑如狗的伏著,怨恨如狂草在心裏瘋長,什麼秉公處置,什麼聖君明裁!全都是狗屁!
誰能想得到,謝千機那瘋婆子以為他這輩子都將是個廢人,每每給他喂毒之時,一同喂進來的還有這些年一切的真相呢。
若不是這位陛下的授意和縱容,他何以變成如此?他拓跋家何以到如此境地!
他恨啊!
但他要活著,哪怕苟延殘喘,隻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
一紙詔書從皇城中飛出,傳遍整個東靈。
街頭巷尾百姓們紛紛拍手叫好,從此後,更多了句警示名言:娶妻莫娶謝家女!
拓跋九歌看到霄帝的裁決後,未有多少快意,隻覺諷刺。
“狡兔死,走狗烹,棋子跳出了棋盤還是棋子,下場早就注定了的。”
風君白眸光深沉:“以我對咱們那位皇叔的了解,他的手段可不止於此。”
他聲音剛落下不久,便有人來報,皇城裏來人了。
“陛下有旨,宣並肩王世子,拓跋九歌二人即刻入宮覲見!”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拓跋九歌勾唇一下,跪下領旨後站了起來,神色淡漠。
“世子爺,小郡主,請隨小人入宮吧,莫叫陛下久等了。”李茂恭敬的說道。
聽到‘小郡主’這三個字,拓跋九歌微微蹙眉,輕聲道:“公公直呼我名字便可,這聲郡主我當不起。”
李茂笑了笑,哪敢答應。
“走吧。”風君白衝她說道。
薑老和柯燕京都也從內堂走了出來,知道霄帝召見後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好。”拓跋九歌點了點頭。
“我與你們一道。”男人的聲音從後傳來,卻是拓跋淵走了出來。
李茂頓時苦著臉,“淵少爺,這於理不合啊……”
拓跋淵神色淡然,“我正好有事要麵見陛下,順路而已,李公公不必擔憂。”
“這……那好吧。”李茂歎了口氣,他可不敢拂了這位封正使大人的意。
拓跋九歌看著他,神色不由一柔,心神也逐漸安定下來。
上了馬車後,她才小聲說道:“隻是去見一麵而已,料想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會對我做什麼。”
拓跋淵嗯了一聲,回道:“看著你,我放心些。”
風君白在旁邊咳了一聲,頗有些不滿:“有我在,你瞎操心什麼?”
拓跋淵睨了他一眼,笑道:“世子身子不便,顧好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