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她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到後麵竟是有些直不起腰,連眼淚花都快笑出來了。

下人們聞她笑聲癲狂,皆感心裏發毛。這位真凰郡主容色無雙,生的美豔妖邪,卻心狠手辣,活活將人逼死後,竟還笑的出來?

“你們這般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逼死她了?”薑九歌看著偏廳外神色驚恐的下人,直接戳穿他們的心思。

眾人紛紛低頭,不敢回答。

“我笑,是因為不曾想這世上蠢人這麼多。”薑九歌輕蔑的看著倒地不醒的風似鸞,唇角一扯:“你們當星靈級的武修是豆腐做的,一個桌角就能把人撞死。”

“許冬,把她弄醒。”薑九歌麵無表情的說道。

許冬立馬上前,幹脆利落的一碗茶潑到了風似鸞的臉上,不多時她就幽幽醒轉了過來,有一刹眼神泄了怨毒,頃刻間又變回那楚楚可憐的模樣。

沒等她繼續作妖。

戧——

一把匕首被甩到了她麵前的地上。

薑九歌熱心腸的蹲下身指著她胸膛道:“不是想尋死嗎?撞桌角多沒創意啊?來我手把手教你,拿起刀,對準這兒,用力一紮一絞,保準的死的不能再死。”

風似鸞呆住了,下一刻,薑九歌把匕首塞她手上,用力握住她的手。

“送佛送到西,今天我親手送你上路……”

兩隻手交握在一起,中間橫著一把匕首,刀尖對準風似鸞的心髒,卻遲遲沒有落下,似在角力。

薑九歌感受到對方手上傳來的抗拒之意,唇畔的笑容愈發嘲諷。

不是想死嗎?

不是滿心悔恨嗎?

我現在給你把路都鋪好了,你怎麼不死了啊?

風似鸞額上冷汗直冒,她恐懼的發現,自己的力量在對方麵前竟似一隻螞蟻那般渺小,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刀尖距離自己的心髒越來越近。

薑九歌右手的破蒼戒泛著淡淡的光暈。

“不……不要……”風似鸞身子猛地朝後一縮,畏懼的撒開手。

戧——

匕首重新掉在了地上。

薑九歌慢條斯理的站起來,用汗巾擦拭起自己的手來,輕蔑的看著她:“既根本就不想死,那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給誰看?”

風似鸞臉色青白交加,撞破的額頭仍在不停往下流血。

偏廳外圍觀的下人們一時間也神色各異。

薑九歌不疾不徐的坐回椅子上,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布兜,裏麵滿滿當當裝著的全是藥丸,看上去與她先前欲拿給風似鸞吃的傀丹一模一樣。

她隨手撚起一把就往自己嘴裏丟,麵無表情的咀嚼起來。

“乖女兒!”風烈陽嚇了一大跳,她怎麼自己把那傀丹給吃了。

“並肩王不必著急。”太淵淡淡開口,“隻是些零嘴罷了。”

“零嘴?”

風烈陽聞言一愣。

“是啊。”薑九歌晃了晃手裏的布兜,“東城魏記陳皮丸,開胃可口,要來兩粒嗎?”

風烈陽嘴巴張了張,半晌才找到言語:“剛剛你……拿出的就是這個?”

薑九歌笑了笑,不置可否。

風似鸞雙眼發直,抬頭看著她,臉色白如鬼魅,聲音藏不住的尖利了起來,“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