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奴看了他一眼,停頓了一下還是回道:“有主上在,小小姐不會有事。”說完他便朝著通天蟒過去了。
厲寒衣聞言鬆了口氣,隻是看著不遠處太淵擁著薑九歌的身影,那種悵然若失的不甘心又湧上心頭。
他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這才打坐盤膝起來。
從王都至這秘境,一路走來,死的死傷的傷。
厲寒衣和小饕餮的傷勢都很沉重,相較起來,顧淸朝和馮仙兒身上的那些完全就是小打小鬧。
他們盤坐在一邊調息,而另一頭,太淵抱著薑九歌坐在地上,在他對麵坐著青靈帝。
兩人似在交談,隻是具體說的什麼,厲寒衣他們一句都聽不到。
明明身處在同一個空間中,卻似有一堵無形的牆將兩邊隔開著。
“本以為你會一成不變,沒曾想你那顆鐵做的心也有融化的一天。”青靈帝玩味的看著他。
“你都死後與生前倒是一樣都是個不安生的,隻是一枚精神印記還衍生出自我意識了。”太淵淡淡說著,言辭刻薄,眼中卻帶著笑意與緬懷。
青靈帝嗤笑了聲。
“太陰那家夥怎麼被放出來了?”
“一點小失誤。”
“失誤?嗬,難道不是你把千機鎖給了那丫頭?給了也罷,你竟連鑰匙都一並送了。世人都恨不能長生不老,偏就你想著要死。”
“能夠真正的死去未嚐不是一種幸事,換你活上萬年試試。”
“若是像你那般活,還真不如死了痛快。每隔一甲子便為一輪回,骨肉分崩離析變回嬰孩,經曆生老病死,似這般假死你經曆的次數怕是自己都記不清了吧。”青靈帝嘴一撇,“東皇老兒夠狠心的,對你下這種詛咒。不過……真到了那一天,那小丫頭繼承了你身上的封印,你真舍得去死了嗎?”
太淵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女,眸中交織著不舍與自嘲。
青靈帝搖頭歎了口氣:“孽緣啊。”
論起狠毒,這世上誰能比的過東皇老兒呢?
他是所謂的蒼天,即便現在這個蒼天被囚於墟境之中。但他當年被太淵從神壇打下隕落時,或許早早就算到了有今日,所以才會造這樣一段劫出來……
那丫頭的星圖是日月,而太淵是星辰。
手攬日月摘星辰,一手為生一手為死,恰恰將他克製的死死的。
情之一字牽人心,太淵與那丫頭間隻能活一人。若那丫頭死,萬族將出。
若太淵死,隻怕以那丫頭剛烈的心性拚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將他救回來,她右手的生予之力,就像刻意為此存在的一般。
不論哪種都正合了東皇老兒的心意。
更何況,現在那太陰也跑出來搗亂,那家夥的存在又是一個變數。
“這一切你從未告訴過那丫頭吧,也是,以你的性格豈會這麼坦白。”青靈帝自說自話道,他表情忽而變得戲謔起來:“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丫頭還有這些小家夥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後會是什麼表情?”
青靈帝滿臉都是惡趣味的笑意,一字一句道:“誰能想到啊有人萬年不死,裝少扮嫩遊走在世間。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