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九歌瞪眼瞧著他:“講道理,你別開玩笑。”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太淵笑了。
不像,所以這才頭疼。
薑九歌揉著晴明穴,一時被噎的找不到話講。
太淵伸手在她頭頂慢慢薅著,像是在薅一隻炸了毛的喵子,不緊不慢道:“他若不親眼看到如何能放心,橫豎不過半天功夫,讓他去瞧瞧也不打緊。”
話是這般說,太淵也保證過王都下的秘境已無風險,但薑九歌現在下意識的不願自己身邊的親人或朋友在同十二秘境牽扯上任何關係。
那又不是什麼觀光勝地,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她也知道葡萄的性格,那家夥勥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性子與她不相伯仲,倒的確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隨便吧,反正那些文武百官秋後算賬也不是到她麵前來叭叭叭,薑九歌光棍的想著,腰肢一抻直接往身邊男人大腿上躺下,舒坦的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享受起了腿枕服務,還不忘指著自己的脖子使喚起對方:“這這這,有點酸,揉揉。”
太淵不禁笑起,幫她按摩起肩頸,餘光一瞥,卻見她微泄的領子下,白皙的頸下有淤青的痕跡,他眉頭一簇,將她的衣領往上提了提,卻沒有問她身上的傷從何而來。
這幾個月他雖沒與薑九歌見麵,但對她的關注從未落下。她說是在宮內享福,走哪兒都有伺候著,整日嬉皮笑臉與過去沒什麼兩樣,實際心裏一直憋著團火。
木頭的死,黑風的蹤影,還有下落不明的王玉人,都是懸在她心頭的巨石。
她不說,每日佯裝無事人模樣,唯夜深人靜時怎麼凶狠怎麼來,不要命似的揪著小饕餮和小影子與她一起對戰修煉。
太淵垂下眼眸,著實心疼的緊。
到了封正府時,薑九歌都已睡過去了,路上還打起了小呼嚕,醒來後便被小饕餮嘲笑睡的和豬似的,引得薑九歌一頓削,抱著通紅的屁股猛竄回府裏。
薑九歌臉有點泛潮,尤其對上太淵含著笑意的眼神,更覺掛不住臉,視線一下話落到他袍子上那一灘不知名水漬時,更像猛灌了幾斤燒刀子,臉上那叫個火辣辣。
睡的打呼嚕流口水可還行?
三個月來頭遭見麵就德行,這要丟後宮裏,她就是第一個被打入冷宮的貨色。
好在太淵不是貪慕美色的昏君,不說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帶大,但朝夕相對,她的那些小臭毛病見的也夠多了,便是薑九歌在十惡不赦的模樣在他眼裏那都美的和天仙似的。
不覺邋遢,可愛之餘還有兼心疼。
她怕是這三個月來就沒睡好覺過,否則怎麼一倒在他腿上就睡成了這樣?
淵美人素有潔癖,不過顯然薑九歌不在他潔癖的範圍之內,叔侄倆對人對事,倒是一致的雙標。
薑九歌不願在這話題上繼續逗留,趕緊隨小胖小影進府,喊著虎奴、聽蟬、檮杌三人大名,她對虎叔自然是想念的,後麵二位平日雖嫌棄,久了沒見倒也生出幾分想見的念頭。
端的是遠香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