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他忽然蒙臉大笑了起來。
白若雪被他笑的不知所以,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王兄……我……我有什麼說錯了嗎?”
“不。”白歸瀾搖了搖頭,笑容漸漸收回,自嘲般的說道:“你剛剛說的很多,我是從一開始就被她繞進去了。”
一開始薑九歌就拋出照荒鏡是她所有物的這個點,占據了主動權,使得在後麵的談判裏,白歸瀾一直處於一種被壓製的狀態。
甚至於在斷靈鐵這件事上他也下意識的認為薑九歌可以做主。
如果他那會兒心態沒有穩住,直接答應了薑九歌四百柄青岡劍換天泉石蓮的提議,事後想起來估計他都想抽自己兩巴掌。
實際上,現在白歸瀾就想抽自己兩下。
雖說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對方一直在給自己下套,不過他到底還是一腳踩了進去。
薑九歌那個女人啊……
白歸瀾心情無比複雜,陰險、狡詐、腹黑、凶殘……等等詞語用在那女人身上都不為過。
這個女人與他設想中的全然不同,但是……又與眾不同的合情合理。
她是東靈星主,是自逆境中開出的一朵帶刺的毒花。
真是如此,所以她才是不可替代的啊!
白若雪忽然發現自己王兄臉上的笑容又變得燦爛起來,並非強顏歡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那感覺,就好像是發現了一樣極心喜之物一般。
白歸瀾扭了扭脖子,俊臉上笑容逐漸邪魅起來。
“老是被人簽著鼻子走可不好,還是得主動出擊啊。”
……
“兩年沒見你倒是比以前更加奸詐了。”
厲寒衣與薑九歌漫步在王都街頭,將買來的冰糖葫蘆遞給她,他是真想不明白這女人為什麼老喜歡吃這種小娃娃才喜歡的東西。
薑九歌離開酒樓後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個紗帽來蓋在自己頭上遮住了容貌,厲寒衣隔著薄紗看她一口一口吃著糖葫蘆,隱約能見到她唇角滿足無比的笑容,眸光也不禁軟化了下來。
“不是我奸詐,是西衝那兩兄妹太蠢。”薑九歌一邊說一邊吐籽,“唔,也不能說太蠢。那個白歸瀾這會兒應該也反應過來了才對。”
“四百柄青岡劍他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你如果方才把價碼開的更高一點沒準他就應了。你幹嘛留給他反應的機會?”這一點是厲寒衣想不明白的,薑九歌很明顯是留有餘地。
“畢竟事關兩國邦交,事兒做絕了臉上也難看。”薑九歌聳肩道:“他們的心理價已被我摁低了,剩下談判的事兒當然得交給葡萄去做了。什麼事兒都交給我辦完了,該他這陛下和滿朝文武吃閑飯啊?”
薑九歌這套理論說的人是無從反駁。
厲寒衣嗤了聲,他隱約猜到這死女人應該還有別的打算,不過她既然不說,他也懶得去追問。
反正思來想去無非都是某個人脫不開幹係。
身為風雲閣的少主,他手上的消息可不輸任何人。
太淵……此刻或許在西衝!
薑九歌的盤算也是在此吧?
“倒是有一點我挺納悶的。”薑九歌忽然偏頭看向他,“你又沒有覺得西衝那兩兄妹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你和他們以前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