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微微皺眉,眼神中明顯對她有些不滿。
想了一會,看著一旁蘇雨瀾乖巧的模樣,心中有了計較,還是開口道:
“這些話,本不是我說的,不過你們母親良善,可能下不得狠心教導,我便托大說上幾句。
你們姐妹之間,要互幫互助,不可嫉妒吃味,而那些陷害姐妹的事情,更是萬萬都不能做的。
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個名聲不好,另外一個又能好到哪裏去。
上次策王府發生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
事情過去了再計較無用,以後可千萬不能如此。”
“你們覺得呢?”
說完,她看了綰寧和蘇雨瀾一眼,看著是對兩個晚輩的告誡,但是人卻對著綰寧,很明顯,這話就是對綰寧說的。
宋老夫人,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哪怕吳氏在她麵前把綰寧說得一文不值,心胸狹窄,嫉妒成性,但是臨到說話,也能做到體麵。
綰寧低頭,沒有說話,眼淚卻撲簌簌的往下落。
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的隱忍模樣。
吳氏特意在宋老夫人麵前,把她說得很差很壞,最終目的就是讓她們反目成仇而已。
就像上一世,雖然沒有蘇雨瀾這回事,但是因為吳氏的挑唆,老夫人一直不喜歡她,每次看到都免不了一番說教。
所以後來,雖然她知道國公府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她也對老夫人喜歡不起來。
一直和國公府不甚親近。
而吳氏作為綰寧的“母親”,一邊剝削利用綰寧,一邊在國公府獲得無盡的好處。
有一個乖巧聽話的工具,為她的女兒搭橋鋪路,背後還有一棵遮風擋雨的大樹。
吳氏什麼都不用做,就成了背後最大的贏家。
宋老夫人看到這樣的綰寧,眉頭皺得更深了。
因為吳氏的那些話,她對綰寧已經有了一些既定印象,看綰寧如此,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她不受教。
明明錯了,還哭成這樣,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不過,難道這件事別有內情?
看宋老夫人臉色不對,吳氏趕忙開口說道:“崢兒不在,我身邊就這麼兩個女兒,她們兩個無論誰做得不好,我晚上是睡也睡不著。
綰寧這孩子確實是受了委屈,從小一直養在偏院,我們也少關心她,她有怨言也是應該。”
吳氏這話,明著是說兩個人,但是話鋒一轉,相當於間接承認那件事就是綰寧的錯。
宋老夫人哪裏想到她會對兩個女兒會厚此薄彼,隻能默認是綰寧確實做了什麼不應該的事情,讓吳氏左右為難。
“這能怪你嗎?這都是高僧說的話,需要苦著養。你這都是為了她好,她得領情。
不是你們故意如此,看瀾兒就知道,你為了她操了多少心,對另一個,自然也是一樣的,隻不過,是方式不同。
萬萬怪不到你頭上來。”
老夫人的語氣裏明顯有些異樣,因為二十年前的另外兩個孩子,她是真的把吳氏當自己心疼的晚輩看。
綰寧看了一眼吳氏,眼淚不減,頭更低了,語氣帶著無盡的委屈:“母親,綰寧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