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管家實在看不過去,走在綰寧一側,親自帶路,領著綰寧往前走。
綰寧感激的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至此,再沒有別的動作,安安靜靜地走著,逆來順受的老實巴交。
綰寧知道,張伯會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訴老夫人。
吳氏先來好一會了,依綰寧對吳氏的了解,經過她一番巧言和賣慘,老夫人心中怕是已經愧疚難當,更不能把國公府都補償給吳氏。
她和吳氏硬碰硬是下下策,借力打力把對方抽筋拔骨,半點不傷到自己,才是上策。
綰寧記得,前世吳氏告訴國公府,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有了這一個前提,吳氏在她麵前,在國公府麵前,幾乎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蘇梓月已經死了,宋淵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但是根本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
吳氏咬定,再加上其他的證據,宋淵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而且後麵出了一個神醫,做了個什麼絕對無差錯的滴血認親,確認她是宋淵的女兒之後,更是鞏固了吳氏的地位。
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隻是,如今,綰寧絕對不會再讓吳氏得逞。
吳氏賣慘,綰寧比她還慘。
吳氏綠茶假惺惺,那綰寧也來裝柔弱。
隻比誰演技更高一籌。
在國公府,綰寧有老夫人的憐愛愧疚虧欠,天然的優勢場所。
這一回,她定要吳氏,自討苦吃。
前麵,蘇雨瀾回過頭,待看到一旁的管家帶路的時候,眉頭蹙起,心生嫉妒。
明明從前,每次隻要她來,下人都是為她引路,這一回蘇綰寧來,管家還專門為她引路。
她直覺和今天吳氏囑咐的事情有關,卻想不到是什麼事,按捺著情緒,不讓人發現。
心中酸溜溜的想,隻有蘇綰寧在,就沒好事,遂對綰寧的怨念又深了一些。
前廳裏,收到她們已經從恒王府出來,往國公府來的消息,宋老夫人和吳氏已經在等著了。
宋老夫人坐在首位,一直往外頭張望著。心裏莫名緊張得很。
張嬤嬤一邊勸一邊安慰:“老夫人別急,說了來,就會來,這會估計差不多快到了。”
吳氏在下首坐著,也搭腔:“是啊,姨母別急,就算今日不來,還有明日呢,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總能見到的。”
宋老夫人鬆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人年紀大了,失了穩重。”
“姨母說的哪裏話呢,這事在誰身上,一時半會也是難以接受的。
這件事怪我,瞞了那麼久,早透個風,也不至於……”
說著說著,吳氏又拿著帕子拭淚。
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宋老夫人趕緊安慰她:“過去的就過去了,這件事,說起來是國公府對不住你。
你能不計前嫌生下寧丫頭,把她養大,是國公府實打實的大恩人。
往後,你若有困難,國公府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會盡力補償你。”
吳氏趕忙道:“姨母見外了,我是綰寧的母親,這個和國公府沒有關係。
說起來,也是我自己的執念。”
這番以退為進的話,讓老夫人心中無比熨貼,沒有為自己邀功,甚至還坦白了自己一點不是太好的小心思。